事情告一个段落,林晨自是被惊魂未定的香芸哭喊着打了好一顿粉拳,他面上百般求饶,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好说歹说,才让这大小姐破涕为笑。
倒是在场的男子见状都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林晨此时却没了得意的心气,与上官昊打了个照面便带着众女转身准备离开了。
作为一个毫不相关的受害者,他自然也不会受到双方的为难,但临离开前,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他们,可等他回过身一看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他们几人都是初来此地,这次事件也是无意卷入的,当不会遇到认识他们的人才对。
果然,这应当是他的错觉。
想着,脚步已是踏出了院子……
……
在林晨看来,他与长虹帮当是没有什么过深的恩怨,但未免牵连到常镖头他们,他还是决定跟商队分开走,让他们先行一步。
反正有了香芸在身边,钱财之事便已经不愁了。
傍晚时分与常镖头道别后,一行人便围在客栈的客房里说起了今日之事。
两盏烛灯将客房照的明亮,林晨十九与香芸坐在桌前,唐昭则依靠在窗边,左手抱在胸前托着右胳膊,右手则一下下的拉着脖子上的颈带,侧过脸望着楼下赶着回家的行人,三人的谈论声却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如此看来,这位任大叔心思倒是缜密。”香芸听林晨叙述完,思索一阵便有些感慨的开口道,“想是爱极了那女子,却又碍于自己的曾经……”
“心思缜密?如果换做是我,直接去报官不是更好……”林晨眉头微皱。
“所以人家是一方大盗,而你只是个小混混。”香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才继续开口解释道,“去报官,且不论是不是会暴露身份,就算被官兵捕快救了下来,那些地头蛇的报复他们可承受得住?”
林晨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如此……当地的百姓岂不是任他们欺凌?”
“烟州之地连千城大人都无法做到统御万全,暗里有些混乱也当是情理之中的,但想必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镇里胡来,若真惹来了林千城,不论他们背后是什么人,长虹帮也必然是个顷刻毁灭的下场,所以寻常百姓报官,官府当还是能保其周全的。”香芸轻声回答道。
“打又打不过……报官又不行,爱人被困,这任大叔……”
“他选了条极端的路。”香芸叹息一声,她倒是敬佩那人的敢作敢为,“当也是条解脱的路,这人在感情上,跟你一样懦弱。”
“喂!你说他就说他吧,干嘛扯上我!”林晨眉头微挑,心中的压抑愧疚一下子抛在了脑后,“哪个跟你说我懦弱的!”
“呵,若不是你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你我何必等到烟州重逢?那几个月日日夜夜的思念,便是你一人之错!”
“嘿!”林晨一拍桌子,“若不是你与我置气,要嫁给那什么路人甲,又怎么会多出那些个有的没的!难道我这一路上就不想你了?恶人先告状!”
“本小姐想嫁谁就嫁谁!用的着跟你商量吗!”香芸午间本就吓的够呛,故意引他争吵自然也是为了令他不那么懊悔,然而此时听他嘴这么硬,脾气便有些上来了一扶桌子站了起来,“你当时若有一分勇敢,我林家长子都怀上了!软弱的懦夫!”
“陶香芸!”
“林晨!”
“你无理取闹!”
“你怯懦不堪!”
“你乱发脾气!”
“你!你软……”
“我软不软也让你咳了一晌午!”
“……”
林晨话音一落,场面立时便安静了下来。
除了十九那像是小老鼠一样咕吱咕吱啃馒头的声音,便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了。
其余三人皆是一脸潮红。
林晨是恼的。
香芸是又羞又恼。
唐昭则是无论如何也没想明白,明明说的是件毫不相干的事,两人怎会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又怎会吵着吵着便讲起了荤话……
偏偏自己还听得懂……
真的是……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