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少爷勒住马缰,一抬腿从马上下来,挽了个刀花,狂吼一声后大步冲前,对准青皮鞑子劈头盖脸就砍了七八刀下去。
不愧是八旗精兵......话说能被派出来哨探的势必是精锐。在这种情况下,血液大概已经流干的青皮鞑子,居然还抽出短刀勉力挡住了几下。
然而梅少爷最终还是在第四刀上,砍中了对手脖颈。
看到双目通红,长刀滴血,手提人头的梅抚西从大石后走出来后,陈火丁不由得点了点头:司令经常说要给新兵“淬火”,今天看来又成了一个。
.....................................
一场艰难的战斗过后,陈火丁赶紧代替还处于升华状态的梅少爷下起了命令:分一个人回去喊人,剩下他们几个赶紧将三具尸体扔到一旁,收拢了敌人的两匹马后,退回了谷口。
虽说陈火丁有通讯器材,他可以随时知道敌军有没有后续人马跟来,但是他还是按照条例,第一时间收拢部队,摆出了随时可以撤退的防御姿态。毕竟这些辅兵不会时刻有人告诉他们战场局势,所以一切都要按照最坏的情况来训练。
三人五马退到来时的谷口后,陈火丁这才打开电台通报情况。之后他得到了即时情报:对面的山口上暂时没有新鞑子进山。
放下心来的陈火丁,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银酒壶,扔给了在一旁发呆的梅少爷:“人头拿好,回去给你报功。”
就这样等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后,小分队留守的六人带着所有备用马赶来了。
有了人手,一切都好办了。
山谷两旁马上有人绕上去开始拿着望远镜观察前后路径,然后三具鞑子尸体也被拉了回来。
细细一搜后,果不其然:“白甲兵!”
一个老护卫掂着从青皮鞑子腰间搜出的骨牌,大声赞叹道:“队长了得,居然砍了白甲兵的脑袋!”
白甲兵又叫巴牙喇。努尔哈赤在天命八年出兵之时,每牛录抽一百甲,其中10人为白摆牙喇,40人为红摆牙喇,白甲兵即是兵中精锐。
白甲兵配有最好的装备。通常为三层甲,内有锁子甲,中有绵甲,外有铁甲,是专司突阵破敌的重甲精锐。
白甲兵平时会进行超强的军事训练,所以战技精熟。正常情况下,像梅抚西这种菜鸟,三个是绝对砍不过一个白甲的。
白甲兵平时充当皇帝和各大贝勒的护卫,行军时负责前卫哨探,对阵时负责破阵,是八旗核心武力。
然而人力终有穷尽。无论白甲兵在冷兵器上的造诣有多高,遇到工业社会训练出的部队后,还是很憋屈的被一只菜鸟砍了头......高超的技艺在子弹面前完全没有发挥出来。
喝了陈二爷珍藏的白葡萄酒,已经缓过劲来的梅少爷,听到有人夸他后,不好意思地笑笑就完事了。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说两个队员没有把当时的实情讲出来,但是由于他枪法不准,导致队员被迫肉搏这个锅他是甩不掉的。
至于白甲兵那就更不用说了,功劳肯定要算在开枪的陈二爷头上,不然的话,他梅少爷这会已经是尸体了。
除了白甲兵外,那两个毡帽鞑子都是蒙八旗的人。
队员们在三个鞑子身上不但搜出了身份证明,还搜出了一些用绢布包着的金银首饰,上面都带着血,毫无疑问是从明人尸体上抢到的。
将三具尸首的身份用电台报告指挥部后,陈火丁得到了指示:统统带回天津。
这里面是有原因的:由于这是飞虎营第一次实战拉练,所以带回去一些鞑子完整尸首的话,会比只带人头更加震撼,飞虎营在天津的名气会迅速上涨,曹将军在当地开展的工作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好在指挥部是不会胡乱下令的。小分队出征这些天,好几匹备用马身上的补给已经消耗一空,正好用来驮尸体。更何况刚才还缴获了两匹蒙古马,运力充足。
于是队员们便用几块篷布将三具尸体裹了起来,捆上了马背。
接下来就是继续设伏了。谷内所有的战斗痕迹都被清理一空,包括那匹死马,也被运去后方煮了马肉。
既然有三个哨探进山后一去不复返,那么按照常理,在今天之后的某个时刻,最大概率是明后两天,走廊地带的八旗军是肯定会派人来一看究竟的。
所以小分队现在就需要在谷内设伏。对手来人少的话,正好继续吃掉。
对手来人多的话......小分队隶属的甲队90名队员,此刻已经在电台的调动下,缓缓往这边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