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的教众见秋一泓已死,一起哭了半晌,接着才有处理后事的人谈论着怎么安排秋一泓的后事。白莲教是一个十分注重传统的教派,护教左使在教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死后的葬礼自然十分隆重。
几个人商议着,对站在一旁的朱重阳也并没有怎么在意。
等到他们将秋一泓的尸首抬走后,朱重阳才拉着方泊舟问话。
方泊舟道:“我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朱大侠想要问什么。”
朱重阳道:“你们原来当真不知道秋一泓在修炼圣莲功的事吗?”
方泊舟愕然道:“朱大侠此语何意?”
朱重阳转身指着北面的几间屋子问道:“秋左使修炼圣莲功时,是在这几间屋子里用死人查看他练功的进展,你们难道对此一无所知吗?”
方泊舟证了证,随即说道:“我们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也生出一些疑心,不过在我们这里,秋左使是教中地位最高之人,他不让我们过问,我们便不能细究,所以尽管心生怀疑,可是却不知道其中真相。”
朱重阳点了点头,心中疑惑得到了解释,何况方泊舟此前对秋一泓比较尊重,其他教众更不敢多做过问。
方泊舟正要转身离去,朱重阳想起凤一鸣的话,又喊住他问道:“修炼圣莲功的人,除了秋一泓外,还有其他人,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方泊舟站在当地,头也没有回,过了一会,他才说道:“只有秋左使一人,没有别人了。”
朱重阳不知道他为何否认,心想他可能是为了白莲教的声誉着想,将这罪名留给秋一泓一个人,也许是别的原因,他跟着说道:“不对,秋左使在拿无辜之人练功时,还有其他人在场。”
方泊舟见隐瞒不过,只得说道:“前一段时间和秋左使形影不离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白翎羽,他现在已是我们的护教右使,如果说够资格修炼圣莲功的,最有可能是他,另一个修为不够,算是为两人忙前忙后的,名叫孙星海,十几日前,白右使带着孙星海离开了这里,至于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朱重阳听出他这一次没有撒谎,道谢后转身离开。
沿着慕容云海去追凶手的方向,朱重阳这才发觉,白莲教的房子并不是在杏林的尽头,而是在杏林的中间。从宅邸无论去哪个方向,都要走很远才能穿过杏林,这种选择对住在这里的人来说自然很不方便,但对于白莲教的人来说则非常隐蔽,杏林周遭村子里的村民,无论从哪边进入杏林,一时都很难发现隐藏在这里的宅子,而对于宅子里的人来说,倘若遇到危险,也很容易借助杏林来逃脱。
按照朱重阳的设想,慕容云海去追一个人,那还不是三根手指捏田螺,手到擒来?但朱重阳沿着这个方向已经追出五六里地,眼看就要冲出杏林,却依旧没有发现慕容云海和刺客的踪迹。
这显然有些不可思议了。
朱重阳站在杏林外面,仔细想了想,认定那刺客未必就是沿着一个方向逃走,而是在杏林中东拐西绕,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