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隐问道:“你没杀,他们是怎么死的?”
阎铁杉身子摇晃了一下,忽然阴森森地说道:“人是你杀的!你杀了他们,还想夺我的经书……我要杀了你!”
伏隐心道,看来这家伙是真的疯了,否则也不会说出这些疯话,他抽出流萤剑,向阎铁杉身上要害反刺过去,不过剑到途中,他忽然想到对方不过是个疯子,就算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那也并非出自他的本心,自己难道就此将他杀了吗?想到这里,伏隐将剑偏了一偏。
正是他这一招心软,让他差点坠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伏隐心软没有对阎铁杉下杀招,阎铁杉对他可没有一星半点的心软,这一剑刺出,伏隐料定他定会闪避,这一剑刺出时有些偏右,所以伏隐认定了他必定会向左闪避,此乃正常人之想法,只是伏隐没想到阎铁杉是个疯子,疯子可没有什么正常人的想法,他并没有向左闪避,也没有向右躲避,而是忽然大喝一声,竟硬生生地用身子接下这一剑,接着一拳向伏隐轰去。
高手过招如同下棋,走一步看三步,伏隐一步料错,之后的盘算全部落空,眼看着这一剑就要刺穿阎铁杉的肚腹,伏隐倒有些不忍就此一剑杀了他,因此他收回了剑上的大部分力道,同时想要躲开这一拳,不曾想阎铁杉并不领这个情,就在伏隐躲避这一拳时,他的流萤剑首先刺中了阎铁杉。
双方都是一愣,就在流萤剑刺到阎铁杉身上后,剑尖忽然一滑,就像是刺在了一根石柱上,长剑贴着阎铁杉的身子滑了出去,血光闪现,阎铁杉还是受了伤,只不过伤势不重,似乎只伤了他的一层皮,流萤剑锋锐无比,原本伏隐能够轻易刺穿阎铁杉的身子,只可惜他收回几成力道后,竟被阎铁杉的铁布衫功夫避开了要害。
恰在此时,阎铁杉一拳再次出击,伏隐抽剑不及,被这一拳直接打在左肩,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伏隐感到肩头剧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否骨头断了时,阎铁杉的另一拳又跟着连环挥出,击中伏隐的下巴。
这一拳最是要命,直接将伏隐打晕了过去。
此后的事情伏隐便不知道了,他只知道等到自己醒来后,全身疼痛,周围一片漆黑,一时间伏隐也分辨不出自己是否还活着,他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甚至就连心中所想也似乎停顿了,难道这就是死后的景象?为何死了之后还会这么疼痛?
难道这里是炼狱?还是森罗殿?
等他回过神来,这才渐渐想起自己是谁,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伏隐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虽然看不见东西,但他还是眨了眨眼,他逐渐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因为他又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当时的情形当真是比死了还要令人绝望,浑身动弹不得,就连他想要提起内劲也做不到,丹田中不仅一点真气没有,而且丹田就像被用来冲撞城墙的撞车撞过了似的,疼得难以忍受,伏隐想起了阎铁杉,一定是他在趁自己昏迷之后,又继续向自己下的手,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下重手杀了自己,难道他忽然良心发现?
想要一个疯子良心发现的可能性不大,伏隐推断他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继续出手,而非出于什么善心。
看来还是自己的命大。伏隐一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一边试图自救。
屋内的血腥气这么重,伏隐首先推断出自己还在阎家的厅堂中,不知道阎铁杉此刻在什么地方,他是否还在这附近?如果阎铁杉就在屋内,或者就在不远处,一旦他发觉自己并没有死,说不定还会继续下手,所以伏隐必须小心翼翼地行事才行。
后来伏隐才知道,自己当时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昏迷时是在半夜,醒来后也在半夜,不过却不是同一天,他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不知过了多久,伏隐才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他伸手在附近摸索,竟然摸到了他的那把流萤剑,这让他欣喜万分,同时他也明白阎铁杉是真的疯了,否则对于他的这把名剑不会无动于衷的,除非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