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心念伏隐的伤势,朱重阳和洪门弟子快马加鞭,星夜向青州府赶去。
京城距青州八九百里地,虽说千里马日行千里,打个折扣还有八百里,但事急从权,没有这么快的马,几人一日行四百多里地,中途还换了马,这才没有耽搁时日。
一路无话,来到青州后天色已经昏黑,朱重阳跟着洪门弟子来到洪门的分堂。
在朱重阳的脑海中,伏隐即便不至于奄奄一息,至少也是躺在床上难以动弹,毕竟按照洪门弟子的描述,伏隐重伤昏迷,好不容易苏醒过来,只怕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洪门的分堂在青州一处宽敞的院子里,朱重阳下了马,那马儿立刻虚软地坐倒在地,朱重阳没有丝毫停留,冲进宅院,他一路上已经想好了,要将自己的真气注入伏隐体内,让他好好活下来。
大门推开,空旷的院子里,一个瘦高的身影正在院子里来回跳跃,好像一个勤奋的学徒在尽力学武,这一幕让朱重阳立刻想起在西域大雪山之上,他们这群孩子努力习练的场景,当时的伏隐还有些调皮,免不了受到伏缨的教训,却又被伏隐的母亲唐轩儿维护,让伏缨对他不用这么维护,还说什么在西域又用不到什么高强的武功,何必这么折磨孩子。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再见到这一幕,朱重阳恍惚回到了年少时,忍不住热冷盈眶。
眼前不断习练身法的人正是伏隐。
看到朱重阳过来,伏隐停了下来,见到朱重阳还笑道:“我不是叮嘱过他们,不让他们跟你说么?你小子怎么耳朵这么长?”
朱重阳狠狠地骂道:“你小子真是没良心,你不认我这个兄弟,我总不能不来看你,你不是伤得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么?怎么现在又生龙活虎地又蹦又跳?”
伏隐来到他身前,然后看着他身后的两名洪门弟子说道:“一定是你们两小子去告的密是不是?我怎么跟你们说的?我受伤一事谁都不要说,你两个家伙……”
朱重阳道:“我看你真是不将我当做朋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不让我来看你,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又会怎么做?”
伏隐脱口而出:“你受了伤我……”接下来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重阳打破沉默问道:“你现在怎么样?”
伏隐道:“好得很,就算慕容天池在旁边,我也敢向他挑战。”
朱重阳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在没有练武的时候这般在院子里左蹦右跳的,不过他也没有戳破,他说道:“你也不用等慕容天池,我先陪你练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