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阳摇了摇头:“这倒未必。”
花从容冷冷地说道:“这不就得了?既然善未必有善报,恶也未必有恶报,那么你凭什么要我一定要做善事呢?为了什么?更别说你根本就没有我们易容帮做过什么恶事的把柄,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我们易容帮如此神秘,又有了作恶的资本,便将我们看成恶人,四处通缉捉拿,你凭得什么?”
朱重阳如遭当头棒喝,浑身冷汗直流,自从少林寺发生惨案一来,他的确没有一点证据,能够证明少林寺惨案是易容帮所为,甚至源流门的田逢春都说了少林寺的惨案并非易容帮的人所为,可是自己凭什么要紧追着易容帮不放呢?
只因为他们的嫌疑最大么?
平心而论,易容帮非但没有什么明显的罪恶,反倒是他们借助洪门的力量,四处查找追捕易容帮的人,还擅自闯入他们的楼船之中,放在旁人眼里,他们做的恶反而更甚。
当然,易容帮的人夺走了大部分的闯王宝藏,化身为猛虎道长,但是他们最终也没有伤害自己,甚至还给了自己几箱子财宝,闯王宝藏本就是无主之物,他们将宝藏夺走,只能说是做得过分了点,硬说这是恶事,似乎也不太公平。
而朱重阳他们之所以无所顾忌地肆意妄为,全都是因为自己出发点是一番好心,自认为所作所为无愧于天地而已,从来没有人这么当面呵斥过他们,且所有的侠义之人行事不都是这样么?
然而无论怎么解释,总不能颠倒黑白,对的就是对的,错了就是错了。
想到这里,朱重阳喃喃地说道:“不错,我们手里并没有你们易容帮为非作歹的证据,我们刚一开始要找你们的初衷,也不过是希望从你们这里打听清楚几件事而已,是我们做的有些过了。”
花从容听到朱重阳自承错误,反而不再这么咄咄逼人,他说道:“你能承认自己错了,已经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好得多,很多人只要认为自己想法是好的,就会死硬到底,殊不知,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打着行善的名义作恶,或者好心办坏事,却绝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原谅你了,只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刚愎自用,以及打扰我们易容帮上下的清静生活了,可好?”
朱重阳苦笑道:“花帮主果然厉害,我朱重阳自从踏入江湖以来,还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束手束脚,无能为力,在我答应花帮主之前,有几件事我希望花帮主能够帮我解除疑惑……”
花从容道:“看得出来,偿若我要是不跟你说清楚,你还是会不依不饶了?第一件事,你要问的自然是关于少林寺丢失经书,已经僧人被害一案,是不是?”
朱重阳点了点头:“不错,这件事当真不是你们易容帮下的手?和你们易容帮一点关系都没有?”
花从容道:“少林寺一案,不是我们易容帮下的手,不过凶手是谁我也知道,只是我碍于情面,不能告诉你们,我希望你们自己能够查清楚,朱兄不会因为我不肯告诉你们而对我们继续纠缠不清吧?”
朱重阳听他这么说,一时倒不好相逼,他说道:“花帮主不肯告诉我们凶手的身份,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花从容道:“你不用想着法子套我的话,我跟入少林偷经杀人的凶手有些交情,若是跟你们说了他的身份,不免有些对不住他,你们若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找出此人,跟我便没有什么关系了,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还想问什么事?”
朱重阳见他不肯说,知道再求也是无用,他想了想后说道:“我有一位朋友,人称侠盗伏隐,今日他在江上力气失踪,不知道……”
花从容道:“你说的可是今日渔船上那两人?”
朱重阳想不到他能记得这么清楚,连忙说道:“不错,就是他二人,他二人可是也被掳到了这艘船上?”
花从容摇了摇头:“这件事跟我们原本没什么关系,看在你以后不会再找我们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我的船从汉口经过时,曾看到有几艘船曾围住了那条渔船,渔船上的两人,一人被带走,另一人跳入了江中,当时我正在窗边看风景,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因为这些人用船将你朋友的船围住了,所以只怕除了我之外,别人都不知道渔船上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