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勾心长就起了床,并将朱重阳等人都喊了起来,朱重阳等人昨晚睡得迟,被勾心长喊起来时都睡眼惺忪,舍不得离开暖和的被窝,但想着勾心长对他父亲兼师父的关心,都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振奋精神起了床,匆匆吃了饭,就向竹山赶去。
来到四节门外时,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几名负责打扫值守的弟子打着哈欠开了大门,拿着扫把准备扫地,见到勾心长等人,一名弟子喝道:“勾心长,你已经不是四节门的弟子了,还过来干什么?”
勾心长道:“我有要事要面见雨虹道长,劳烦诸位进去通报一声。”
一名四节门弟子说道:“师父已经说过不想再见到你了,勾师弟,你就别再妄想着师父能够让你重回师门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勾心长沉着气耐心解释:“我不是想要重回师门,而是真有重要的事情!”
但这几名负责值守打扫的弟子依旧跟他夹缠不清,怎么说就是不去通报。
伏隐看得怒火中烧,他抓住四节门一名弟子的衣襟说道:“小子,我们只是让你通报一声,雨虹道长愿不愿意见勾心长,自然是由雨虹道长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磨磨唧唧的?”
其他弟子兼伏隐动了手,他们还不知道伏隐的能耐,想要跟伏隐一较高低,被伏隐一脚一个踢得他们叫苦不迭,心中都想着,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个魔头?
挨了伏隐一顿痛揍后,这些人终于不得不进去禀告他们的师父雨虹道长。
伏隐看着他们狼狈跑进去的样子,对朱重阳道:“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揍一顿都听不懂人话。”
没过多久,雨虹道长就在那几名弟子的簇拥下来到院门外,看雨虹道长的神情,显然十分恼怒,他一见到勾心长就喊道:“咱们师徒情分已尽,勾心长,你又何必再来这里惹出事端?还纵容这几人殴打四节门弟子,嘿嘿,真不愧是我精心调教出来的好徒儿啊!”
勾心长自从知道了宫雨虹就是他的父亲,他再面对雨虹道长时的心境自然大不相同,听到雨虹道长对他的讽刺他也丝毫不生气,因为他知道他父亲,也是他的师父,正是因为四节门内将要发生变故,不像让他牵扯在内,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要他远离这是非之地。
这是父亲的好意,他又怎会生气?勾心长道:“我……”
雨虹道长道:“你什么?上次你走的时候我说过什么来着?让你走得越远越好,你怎么又回来了?人在江湖中混,最重要的就是要言而有信,你……”
伏隐见他咄咄逼人,再也听不下去,他打断雨虹道长的话道:“眼下勾心长既然已经不是你的弟子了,你又何必还要摆出一副师父教训徒儿的高姿态?我告诉你,我们此次前来,是因为一件重要的事,你以为我们想来你这破地方么?”
雨虹道长怒道:“你……”毕竟他知道伏隐是什么人,侠盗的名声在江湖中十分响亮,又是红缨公子的后人,他不愿得罪,再加上如今他自己的事还理会不清,实在不愿意再竖这么一个强敌,因此他立刻克制了情绪,转过脸来对勾心长道:“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就是了,说完就滚!”
勾心长听着雨虹道长的话,眼睛忍不住红了,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师……道长,我要说的事只能对你一个人说,请……请借一步说话。”
雨虹道长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冷冷地说道:“这里也没有旁人,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是,又何必鬼鬼祟祟地到一旁去说?”
伏隐道:“这件事牵扯重大,当众说出来只怕你下不了台,是否需要当众去说,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再说。”
雨虹道长看着勾心长双目通红,神情激动,以为勾心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来找他是为了问自己是不是他的父亲,这件事自然不能当众去说,他点了点头,对勾心长道:“你跟我来。”
勾心长随着他来到竹林深处,雨虹道长淡淡地说道:“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眼下周遭只有他们两人,勾心长心中难过,恨不能现在就跟他来个父子相认,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收敛了一点情绪,问雨虹道长:“师父,你师父决定要杀了无欲道人?”
雨虹道长听他还称呼自己为师父,正想要呵斥,紧接着就听到他说出这令他感到石破天惊的话来,他顾不得去理会勾心长对他的称呼,神色大变地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