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离太阳下山还有段时间,没到饭店,酒楼中的客人并不多,张九儿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包房,点了酒菜,互相介绍了一番之后,朱重阳忍不住问道:“张兄究竟是什么来历,可能跟我们直言?”
张九儿笑道:“当然可以跟你们说了,只不过我身世有些难以启齿的地方,说出来还望几位不要笑话。”
朱重阳等人都道:“岂敢岂敢,张兄请说。”
张九儿道:“在下乃是当年人称游侠张三之子……”
听到张九儿的话,朱重阳和伏隐甚至叶乘风都感到恍然大悟,唯有勾心长因为不通世物,所以并没有听过张三的名头。
而朱重阳等人自小在西域雪山上,就听朱雀和伏缨等人谈起张三,此人号称游侠,做过不少令人恨恨不已的缺德事,也做过不少好事,总之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并不以行侠仗义为己任,似乎对钱财的看重更甚于名声,后来听说他垂青于峨嵋派的一名小尼姑,此后便和朱雀等人类似,在战火连年中隐居起来,多年没听到过张三的事迹了,想不到他的儿子都出来行走江湖,并且还能独当一面了。
朱重阳道:“幸会幸会,家父和令尊以前的确联手做过不少事,真正想不到,令尊现在还好吧?”
张九儿脸色红了红道:“他再好没有了,只不过不大喜欢出来,更享受眼下籍籍无名的生活。”
朱重阳愕然:“听说令尊最是喜欢游历江湖,他怎能在家中待得住?”
张九儿脸色更红了:“那还不是我母亲管得紧?”
看着张九儿的脸色,朱重阳恍然道:“原来灵堂竟真是峨嵋……峨嵋派的高徒?”
张九儿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红缨公子还调侃过家父,谁料竟被他真的说中了,家父和红缨公子也算是惺惺相惜,但是在我出来行走江湖之前,家父曾告诫过我,若是遇到了红缨公子或者红缨公子的后人,不妨矮上三分,让他们一让,别跟他们辩解之类的。”
伏隐哈哈笑道:“令尊乃是十分有趣之人,我也听家父说过,令尊一向不拘小节,后来为了百姓福祉,不惜护卫皇帝,和阉党作对,乃是真英雄,张兄不必过谦。”
叶乘风也跟着说道:“家父也挺起过令尊,还说当年江湖中若是少了令尊,不知会变得多么无趣。”
张九儿听到他们并没有取笑自己母亲是尼姑一事,放松了下来,酒菜呈上,他们开始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张九儿问起他们去找丐帮弟子的目的。
朱重阳将他们要找南天门一派之事毫无顾忌地跟他说了,之后他说道:“本来我们是想去找丐帮弟子帮忙的,只是发生了这件事,恐怕他们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了,与其受他们白眼,不如我们不提此事。”
张九儿闻言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出来。
朱重阳见他神色古怪,心中一动,问道:“难道张兄竟知道南天门的事?”
张九儿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这才说道:“不错,我的确知道一些关于南天门的事,只不过在告诉你们之前,我想知道你们找南天门的人究竟有和目的?”
勾心长听他所说竟然知道关于自己母亲门派的事,他心中激动,对张九儿说道:“在下母亲和南天门有着极大的关系,但是我现在不知道她在何处,要找她必须先要找到南天门,张兄,请你将对南天门的所知不吝赐教,在下感激不尽!”
张九儿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既然事关勾兄亲人,在下自然不会隐瞒,这个南天门原本是在南海岛上的一个门派,门派中的人并不多,若非必要,原本极少踏足中原,但前些年国姓爷将那座海岛攻打下来,南天门无处容身,不得已才来到中原落足……”
勾心长听他讲述南天门的事,眼睛里忍不住湿润起来,他的母亲欧阳如梦何以结识了父亲宫雨虹,如何将自己遗弃,种种缘故,他终于能够知道了。
原来南天门虽然被迫来到中原,但他们始终看不起中原的门派,认为中土的门派现在生活在胡虏异族人的管辖中,并没有起来反抗,而觉得中土门派缺少骨气。
因此南天门的掌门命令弟子尽量不要跟中原武人有什么来往,而张三之所以知道这些,就是因为他隐居之地就是南海那座孤岛。
而南天门的弟子若是和中土武人有了肌肤之亲,那更是犯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