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乘风道:“这么说,咱们是选择等雨虹道长走后,将那本秘笈偷出来?”
朱重阳道:“这似乎也并非最佳的选择,反正除了今日,还有两日的功夫,咱们回去再仔细商量商量再说。”
三人下了竹山,来到客栈,他们的马儿还寄居在此,几人看了看马儿,这两日马儿被照顾得不错,之后三人便去寻个地儿吃饭,他们刻意避开了上次和鲍二少发生争执的酒馆,去了另一家饭馆,正吃着饭,伏隐道:“你们看那一桌上的客人,衣袖上都绣着四根竹节,多半就是四节门的人。”
朱重阳看过去,果然见到他们衣袖上绣着四根竹节,只不过他们以前并没有见过四节门门派的服饰,不能肯定这就是四节门的弟子,但在四节门山下的镇子上,忽然看到衣服上有绣着四根竹节的衣服,自然也不能当做是巧合。
伏隐不动声色地运功于耳,偷偷探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听了好一会,也只听到他们在说这家饭馆的菜炒得不错,就是酒味有些淡了云云,没有一句说到正题上的。
而且四节门的弟子下山在镇上喝酒吃饭,也再寻常不过了,也不值得他们去深究。
伏隐不再去探听那几人的说话,转过头来说道:“以前在西域时总是听叔伯们说,一旦没有了线索,他们就能去找丐帮的朋友帮忙,眼下丐帮式微,洪门又刚刚帮过咱们,不好现在就去他们,下一步咱们又该去找谁帮忙呢?”
朱重阳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准备去找人打听什么事呢?”
伏隐道:“比如跟踪这些四节门的喽啰们,又比如打听一下这无欲道人的来历,还有易容帮的人的去向,还有欧阳如梦是谁,《洗髓经》的下落等等,偿若有这么一个帮派等帮帮咱们,咱们也会轻松许多,不用这么来回奔波,却似乎什么收获都没有。“
朱重阳笑道:“你这是惫懒的想法,事情都由别人来做,又要你去干什么?”
伏隐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事事尽在掌握,可是我脑海里只有一团乱麻,咱们下一步又该如何去做?就等着去偷书,然后去要挟无欲道人么?偿若他胡说八道一通,咱们又怎么去分辨呢?”
朱重阳道:“自然可以分辨,咱们又非傻子,何况事后咱们还能去找雨虹道长核实。”
伏隐瞪大了眼睛:“找他核实,咱怎么跟他解释秘笈的事?”
朱重阳道:“什么秘笈?”
伏缨苦笑道:“一味的耍赖也不是办法,这秘笈代表着什么咱们也不知道,万一坏了雨虹道长的大事……”
朱重阳道:“你也不用想这么多了,实在不行,咱们就按照叶老弟的办法,去找勾心长,让他带着咱们去找他叔父,再顺藤摸瓜,总能找到线索的,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咱们寻找的方向是对的,总能解开最后的谜题。”
伏隐道:“我倒没有你这么乐观,叶老弟,你怎么说?”
叶乘风用眼神指向那几个身穿四节门门派服饰的人低声说道:“他们口中说得虽然是无关紧要的事,但他们暗中另有所指,你们看他的手势……”
伏隐看过去,只见他们之间口中说着不相干的话,手中却指指点点,怪不得伏隐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他们谈什么正题,原来采用的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技俩。
一般这种手势非是他们自己人也看不出他们说的是什么,伏隐也不懂这些手势的含义,偷偷看了半天,恨恨地说道:“他们那些见鬼的手势我也看不明白,回头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就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了。”
叶乘风道:“他们又非是什么重要的人,为何非要追着他们不放呢?”
伏隐道:“你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定然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哼,偿若光明正大,又何须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暗语说话呢?”
正商讨着如何追踪这几名四节门的弟子时,一个有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走进饭馆,朱重阳看到此人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一个人,之所以感觉此人既熟悉又陌生,是因为他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但面容却十分陌生,此人来到一张空桌子前坐下,要了酒菜,然后默默等候。
在此人进来时,那几名四节门的弟子也看了看来人,发觉不认识,又立刻低头交谈自己的事,他们似乎认定旁人也不会他们的暗语,因此肆无忌惮地用手势交谈起来。
伏隐看得又生气又无奈,准备等着几人吃完饭后就跟随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朱重阳则一直在回想着这个新进来的人的身形,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他善于识人,对以前见过的人,哪怕是有些相似,也能想起大约在哪见过,但此人的面孔实在是太面生了,怎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