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名女子拿着跃起在门口弹了起来,虽然是这么多人一起弹,不料所弹的竟还是同一首曲子,伏缨坐在长椅上,十多名姑娘凑在他身边,有的给他剥瓜子吃,有的给他递茶水,有的给他锤肩,有的给他捏腿,让伏缨感到如坠云里雾里,一时舒服得简直不知身在何处。
不久,茶壶着人送来糕点果子和美酒,打发走了茶壶后,伏缨一边喝酒吃糕点,一边听曲,一曲过后他又让谈一曲,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在青楼里,每弹一首曲子就是一首曲子的花费,七名女子一起弹两首,那就是十四首曲子的花费,只不过这些姑娘眼里都是伏缨口袋里的钱,哪个会好心提醒他?
其实伏缨何用别人提醒,他自己当然心知肚明,他之所以这么拖延,就是为了等候时机。
过了一盏茶时分,喜鹊儿偷偷走到那二三十名姑娘身旁小声嘀咕,想要带走其中几人,伏缨见状喝道:“堂子里的规矩难道你喜鹊儿不知道么?这几位姊姊还没有伺候过本大爷,谁让她们离开的?”
喜鹊儿过来赔笑道:“我看伏公子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伺候,我们花间坊今日又来了几名得罪不起的客人,伏公子看这样行不行,反正也没轮到她们几位伺候,就让她们先出去招呼一声,然后再回来接着伺候伏公子,如何?”
这番话喜鹊儿自以为说得合情合理,只可惜伏缨给她来个满口拒绝,他摇了摇头道:“本大爷已经留下的人,谁也休想带走,哼,你们花间坊得罪不起,本大爷又不担心。”
任由喜鹊儿怎么商量,伏缨就是不答应,喜鹊儿只好愁容满面地离去,过了不久,喜鹊儿又带着鸨母前来相劝,伏缨一概拒绝。
鸨母原本以为遇到了冤大头财主,如今才晓得今日碰到的是刺头,不过他鸨母毕竟见多识广,她对伏缨说道:“今日来我们花间坊的,可有几位来头不小的人物,还望伏公子本着相让一步大家平安的菩萨心肠……”
伏缨呸了一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大爷么?本大爷什么来头的人没有见到过?休要再来打搅大爷听曲,惹得大爷不耐烦处,亲自过去将那些跟老子抢姑娘的客人都赶走!”
话刚落音,不远处传来几声喝骂:“他奶奶的,老子倒要看看,谁这么蛮横,一个人将整个楼里的姑娘都给叫走了!”
随着这句话过来的,是五个气势汹汹的武林恶汉,伏缨心中不惊反喜,他等了一晚上的好戏,终于就要上场了。
听到那人的喝骂,在场的四五十名女子无不大惊失色,反而被骂的伏缨倒依旧懒洋洋地躺在长椅上,还对身旁的姑娘说道:“继续捏,捏这里,唉,你的手怎么抖成这样?不过有几条狗在旁边乱吠罢了……”
前来喝骂的恶汉听到伏缨竟然说他们是狗,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就有一人提着一把厚背九环刀冲了过来,他所到之处,姑娘们纷纷尖叫着闪开,显然是觉得要杀人了,不少姑娘四散跑开,整个后院里登时乱做一团。
恶汉冲到茶几前,见到伏缨似乎是被吓傻了,他提刀指着伏缨道:“你刚才说什么?老子没有听清。”
伏缨笑眯眯地说道:“我说你们是几条乱吠的狗,难道还说错了不成?”
江湖上的很多打斗大都是你有种再说一次,对方偿若偃旗息鼓了便罢,偿若对方非要重复一遍,那自然就是一场大战的开始。
恶汉大怒,本来他们几人意图前来享乐,不过只是想吓唬吓唬伏缨,只要他知机地讨一声饶,他们寻了姑娘回去喝酒就没事了,岂知伏缨丝毫不肯退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了台,真是佛祖也有个性儿,何况恶汉?
当下不只那名恶汉,其他四人也抵受不住伏缨的叫骂,纷纷抽出长剑刀子,一起向伏缨砍去。
原本就感到有些大事不妙的姑娘们此刻更是尖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认为伏缨不免血溅当场,而这几名恶汉自然随即逃之夭夭,鸨母心下更是暗叫倒霉,因为青楼一旦出了人命官司,只怕几个月都休想开张,天子脚下,岂容这等事情发生?自然是要严加处理的。
伏缨跟着抽出剑冷笑道:“在一旁乱吠几声还行,要想咬人可就不行了!”
流萤剑脱鞘而出,直到对方刀子看在自己面门前一尺左右,流萤剑才提剑赶上,一道犹如长虹一般的剑光闪过,五名恶汉手中的兵器便只剩下手柄了。
伏缨跟着又是一剑划出,几人只感头顶一凉,原来是流萤剑贴着他们的头皮横削而过,这几人年纪轻轻,便成了败顶,也是他们罪有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