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连忙安慰他:“当然不是,只不过我在皇兄面前没有提起你红缨公子的名头而已,毕竟被皇兄召见,未必是什么好事。”
伏缨听信王这么说,这才不再计较。
随后信王陪着朱雀,在两百名皇上贴身侍卫的护卫下,向皇宫行去。
一路上,这两百名侍卫果然是趾高气扬,他们随时侍卫,服饰和御林军看起来也差不多,但他们服饰凡在需要装饰的地方全都用上了金色,看起来十分尊贵,毕竟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就连魏忠贤也不敢轻易对付他们,否则直接就可以给魏忠贤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如今朱雀断定魏忠贤还没有做好准备,绝不会轻举妄动,留下什么把柄。
平安进了宫,皇上正在御书房等着他,见到信王带着朱雀前来,皇上感到十分高兴,只不过皇上在书房中的所作所为却让朱雀感到十分惊讶。
原来御书房中和朱雀想象的不同,按照伏缨所想,御书房中应该放满了各种罕见的书籍,一些难以在外面见到的孤本也当可以在这里看到。
然而御书房中虽然有书,却并没有多少,而且大多是寻常的书籍,就连书房中的书案都被搬到了靠墙的地方,诺大的御书房中摆满了各种名贵的木头。
此刻皇上手中正拿着锯子在专心致志地举着一块木头,似乎是准备打制什么家具。
若是在这里做木工的不是皇帝,而是一名木匠,自然不会令朱雀感到如此惊讶,然而皇上乃是一国之尊,以他的身份,哪怕是在用金珠玉丸抛洒着玩,他都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因为那毕竟是皇家富贵的气度,可是皇上却在这里亲自动手做木匠,倒让朱雀感到难以相通。
信王见到朱雀惊讶的神色,连忙用眼睛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赶紧跟皇上行礼。
朱雀只得安耐住好奇心,对皇帝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皇帝似乎这才发觉朱雀和信王的到来,可见他对做木匠的专注,他让两人免礼并赐座,可是御书房中只有他一张皇帝的龙椅,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椅子,想坐,又能坐在哪里?至于那把龙椅,两人是想都不用想了,因此朱雀和信王只好站着,皇上又埋头专注于手中的木头,口中说道:“你们两人稍等一下,我这个部件还有一点就做完了。”
信王和朱雀连忙表示不介意。
在皇帝醉心于锯木头的时候,朱雀仔细看了看御书房,张三并不在这里,看来张三是作为影子侍卫,隐藏在暗处,不到皇上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不会出来了。
没过多久,皇帝终于将一块木头给处理好,他拍打着双手上的木屑,对信王和朱雀说道:“行了,今日做完这一件,整个木鹞就做好了,晚一点我给装上让你们长长见识,对了,你就是朱雀?”
朱雀施礼道:“回皇上,草民就是朱雀。”
皇上看着朱雀的眼睛道:“我看你眸子很有神采,不像是内力尽失的样子啊,皇太弟怎么说你因为中毒而内力尽失?”
朱雀听皇上这么说,心中一凛,感到这位皇上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自己不像没有内力的虚浮之相,因而生出怀疑,他说道:“皇上眼光独到,小人失去内力时是在近一个月之前,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内力略微恢复了一点,但怎都不能跟以前相比。”
皇上倒不是对他有什么疑心,他说道:“你可知道朕为何要召你入宫么?”
朱雀道:“恕小人愚昧,不知皇上深意。”
皇上去轻轻一笑道:“你不用这么拘谨,我听说过你朱雀的事,你对我们皇家有恩,我们虽是高高在上的皇家之人,实际上也不过先是个人罢了,所以我懂得每个人的所思所感,我想见见你,除了想因为你的居功不自傲进行一点赏赐外,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朱雀诚惶诚恐地说道:“小人绝不敢以对皇家有恩什么的居功自高,小人无功受赏甚感惶恐,还请皇上等小人真有什么功劳后再行赏赐,皇上有什么要跟小人说的,小人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上见朱雀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明明你们这些江湖豪杰都是桀骜不驯之辈,你朱雀尤其如此,为何见到寡人还故意表现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毕竟寡人又不能拿你怎么着,你何用表现得和朕如此疏远呢?”
朱雀闻言面不改色地说道:“不管在下是在朝堂还是在江湖,这君臣名分在下始终谨守,这是做人的本分,也是最基本的礼节,并非因为我惧怕皇上才如此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