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朱雀和伏缨意料的,慕容寒山破军剑所指,并非那名打碎了酒壶的宫女,而是另外那名宫女。
这名宫女似乎也早有准备,见到慕容寒山忽然暴起发难,她将手中托着的盘子一扔,手中不知从何处多出一根长鞭,接着她一边向后飞退,一边甩动长鞭,向慕容寒山身上要害攻去。
朱雀和伏缨见到这名公主婀娜多姿的身段,一时难以相信她竟然会是邱凤鸣。
此人虽然不怀好意,但多半不会是邱凤鸣,因为邱凤鸣显然是个男人。
宜宁公主见状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呵斥道:“翠桐!你好大的胆子,敢向我男人出手?”
那名被吓得失手打碎了酒壶的宫女来到宜宁公主身后战战兢兢地说道:“公主,她不是翠桐,翠桐已经被她害死了,她是假冒的!”
宜宁公主难以置信,因为这名宫女和翠桐长得一模一样,她说道:“天下怎会有这般相像之人?红柳,此人难道是翠桐的亲生姊妹?”
红柳说道:“他们长得并不相同,只是……只是这凶人化了妆,她,她逼迫我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否则她就要杀了我!”
宜宁公主这才醒悟,以她原来的宫女翠桐,如何会有这般身手?这也解释了刚才红柳刚才为何感到害怕,显然红柳害怕的并非慕容寒山,而是这名假冒翠桐之人,她定是威胁过红柳,不让她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当慕容寒山看着两人时,红柳才会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反倒这名假装翠桐的人能够保持冷静。
宜宁心系慕容寒山,一时也无暇去责怪红柳为何将这么危险的人带到酒席上。
只见这名宫女手中所使的长鞭和普通鞭子不同,长鞭的尽头吊着一个银球,比起普通的长鞭来,这种带着银球的长鞭更容易使力,长鞭柔而破军剑刚,这名宫女蓦然使出以柔克刚的功夫来,以慕容寒山之能也应付得有些勉强。
而在一旁的朱雀和伏缨两人都是袖手不问,因为慕容寒山和人比试时,难道还需要别人在一旁和他一起夹击对方么?那岂非是对慕容寒山的侮辱和轻视?
破军剑锋利无比,在慕容寒山手中使出更是剑势令人,但这条古怪的长鞭不知道是何物所制,破军剑竟然一时削之不断,宫女凭借着奇门兵器的古怪招数,一时占在了上风。
宜宁公主见状,对朱雀和伏缨两人说道:“你们快去帮帮他啊?没看到慕容郎君已经落在了下风了么?”
朱雀和伏缨闻言依旧端坐不动,朱雀笑着对宜宁公主说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能击败剑神的人或者有,却绝不是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宜宁听朱雀这么说,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确认慕容郎君无碍?还有,这假宫女不男不女是什么意思?”
朱雀道:“你放心吧,你的慕容郎君之所以看起来像是落在下风,那只不过是因为他见到此人武功奇特,便引他多出手而已,否则以剑神之威,三两招就能宰了他,至于这名假宫女,公主难道看不出他是个男人么?”
伏缨这时也看出这宫女是由男人假扮的,看来慕容寒山眼神犀利,看出来这名宫女就是由邱凤鸣假扮的,所以毫不怜香惜玉地向他出手。
朱雀则是对邱凤鸣的易容术感到有趣,此人化妆技巧定然高明已极,否则宜宁公主不会看不出伺候自己多年的宫女有何异样,也或者说是宜宁公主因为和慕容寒山两情相悦,她被这场爱情冲昏了头脑,所以才没有看出区别来。
宜宁公主怕朱雀是在巧言安慰她,因此一直盯着慕容寒山和邱凤鸣的比试,几乎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果然,朱雀说得没错,等到慕容寒山看出邱凤鸣这奇门兵器的窍诀之后,剑法忽盛,慕容寒山冷哼道:“偿若崔无劫武功也是这种水平,那么之前的我都是白担心了。”
听到慕容寒山的话,眼前又是慕容寒山忽然暴涨的剑光,邱凤鸣暗觉不妙,他刚才一直干到慕容寒山有些名副其实,一时并没有想到慕容寒山是故意引他出手,好看看他这手稀奇古怪的武功,此时他察觉不妥时,只想向后纵跃,翻身跳入太湖遁走。
只可惜有了这种想法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能在慕容寒山剑下逃生的只怕不多。
邱凤鸣只感到喉头一凉,鲜血飞溅而出,他在落到湖水中之前,眼前就已经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