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道:“他也仰慕恩师的学识,因此留下来想跟师父学点做人做事的道理,说起叶不凡,我倒真有些佩服他,这小子从小向往江湖生涯,却因为身体不行,不能习武,竟然能够别出蹊径,从暗器出手,最终博得暗器之王的美誉。”
伏缨点了点头:“这小子身上有股不服输的韧劲的确令人钦佩,可是比起叶不凡的自我努力,我更羡慕刘苏儿这小子的好运,这小子身中千年山浆之毒非但不死,反而因祸得福,不仅百毒不侵,还多了这么多内力。”
提起刘苏儿,伏缨想起了在酒楼中第一次遇到刘苏儿的场景,那时候他央求自己去找朱雀,帮他搭救师父空正,而朱雀最终也不负他所托,将空正救出,只可惜空正最后还是圆寂了。
想起空正,伏缨又想起他托福给自己和朱雀的任务,兜兜转转数十年,自己总算不负所托,将龙头棍找了回来。
朱雀道:“善因结善果,刘苏儿心地善良,他的遭遇绝非一句运气好就能说明的,这次慕容寒山和人比试,不知道他有没有赶来凑热闹。”
伏缨道:“你说要说些别的,怎的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朱雀歉然道:“这是我的不是了,对了,龙头棍还在你这里吧?”朱雀也因为空正而想起此事。
伏缨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龙头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的《洗髓经》,他问朱雀:“这上面修炼内力的法门的确不错,你何不练上一练?”
也只有他们这种交情,才好不避讳地说出此话。
换做其他武林中人,恨不能将这些独门武功自己关上门练出来,别人休想染指。
武林中为了争夺武林秘笈而激烈厮杀的事,那是在所多有。
朱雀拒绝了:“练这上面的武功,还必须散尽我身上原本的内力,还是算了吧,我身上内力足以够用,也懒得再折腾,万一这上面修炼内力的法子只对你一个人有效,那我到时候岂非成了一个废人?”
伏缨闻言也不再相劝,他将龙头棍放入怀中说道:“偿若我不是一心想要找到龙头棍,也就不会因祸得福,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慕容寒山决战之后,我就打算先去少林一趟,将这根龙头棍送过去,好了结这件心事。”
朱雀忽然说道:“如果你将龙头棍送过去,我劝你将上面的《洗髓经》给遮盖住的好。”
伏缨道:“这却是为何?这部《洗髓经》岂非正是少林派的绝学?现在少林派除了能得到这根龙头棍外,还能得回丢失的经书,岂不两全其美?为什么要遮盖住呢?”
朱雀道:“少林寺的《洗髓经》丢失却非偶然,我甚至怀疑此事乃是寺中长老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这本经书上的武功很可能跟少林寺的武功修为像左,或者和他们的佛旨不同,学之有害无益,所以才使得这本经书历经劫难,而龙头棍上刻着的《洗髓经》只怕也是此人所为,你想想,如果是对寺中弟子有利的经书,他们巴不得让合寺圣人都加以修习,又何用再遮掩起来呢?”
伏缨道:“你说得有些道理,只不过太玄乎了,就照你说的做吧,怎么才能遮盖住这上面的字迹呢?这可是玄铁啊。”
朱雀道:“这还不简单?只要将龙头棍在铁水中蘸一蘸,等到外面一层铁凝固了,不久将上面的文字都遮掩住了么?”
伏缨想着这么珍贵的经书又要在自己手中泯灭,颇感不舍,他叹道:“经书啊经书,你让我内力大增,我却让你不见天日,这是朱雀的主意,你可不要来怪我。”
朱雀啼笑皆非地说道:“凡事都讲究缘法,经书还在龙头棍上,只是凡人不识,等到有缘人需要的时候,总会有各种理由让他见到上面的经文的,你大可放心。”
两人转移话题胡乱说了半天,伏缨还是心念慕容寒山比试的情况,时不时朝着万剑山庄的大门看去,只是大门内安静异常,也正是因为这种安静,才让伏缨更感到焦躁。
他说道:“他们倒是赶紧比呀,难道真如你这个乌鸦嘴所说,要到晚上才比试?”
朱雀道:“你问问这空中弥漫的桂花香气,心中就会渐渐平静下来,一切事情都有始终,唯有平常心看待,才能在不知不觉中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伏缨道:“我的朱大少爷,现在你还有心情谈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若不然我过去看看,看看是不是他们已经决战结束了?”
朱雀道:“你若是有胆量你就去,我反正不去。”
伏缨抬腿欲行,想了想又缩回了脚道:“你不去我也不去,等着就等着好了,反正早知道晚知道还不都是这么一回事?”
中秋这日天气倒好,烈日似乎也不再这么毒辣,秋风习习,湖水泛波,平静的湖面上有艘渔船似乎在向他们驶来。
已近晌午,朱雀和伏缨都感到有些饿了,伏缨道:“这鬼地方虽然这么有名,路边竟然连买吃的都没有。”
朱雀道:“不用着急,吃的东西自己会送上门来。”
伏缨问道:“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出来?”
朱雀指着湖上的那艘渔船道:“你看,这不来了?”
那艘渔船果然是朝他们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