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房,伊雪已经在房间等着他,还为他准备了洗脚水,说起他的去向,朱雀只说见了几个朋友,洗脚时他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翌日醒来,朱雀想起昨日见到汾阳三义的事,将此事跟伊雪说了。
伊雪想了想后说道:“你说此事会不会和慕容寒山的事有关系?”
朱雀失笑道:“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事,能有什么关系?”
伊雪道:“我听人说过,皇家的龙脉可不是小事,一旦被挖断了,轻则失去国土,重则断子绝孙,国家沦陷,如此重要之地,朝廷自然会派高手护卫,汾阳三义想来也不是什么武功高明之辈,现在赶过去,恐怕也没有机会下手吧。”
朱雀道:“管他呢,老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说不定三人真有本事挖到宝藏,造福一方,不能挖到,最多搭上性命,江湖上的人哪个不是整日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若是因此丧命,也不过是当然的结局,咱们在慕容寒山的事上还操心不了,哪有精力去过问他们的事?”
伊雪没有和他争辩,心中隐隐觉得这事发生在慕容寒山决战之际,未必就是个巧合。
他们在常府待了三天,常戊风和常庚风两人在第二天便已经离开,据说是去了苏州,到那里去打听情况,先行一步。
等到伊雪洗的衣服也晾干了,朱雀便向常满丁辞别,常满丁挽留无果,便在他的马车上装满了吃喝用度和不少银钱,朱雀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就算你常家有钱,也不至于这么铺张吧。”
常满丁道:“可能是你记性不好,这哪里是我的钱,是那些洛阳武林同道送给你的见面礼,这些东西的花费都是从那里面出的,还剩下不少,你要不要,要的话我再给你送过来。”
朱雀道:“那就便宜给你这小子吧,你送给我,我也装不下了,咱们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小子可要好好的。”
常满丁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也一切小心,如今道上不安宁,你也小心别三十老娘倒绷孩儿,阴沟里翻船。”
离开洛阳时,朱雀又给孙不应道了别,这才继续东南而行。
他们过少林而不入,走许州,过漯河,走的是应天府的方向。
一路上,酒楼茶馆中武林中人所谈论的,大都是围绕着慕容寒和六国高手决战一事,大部分人都认定慕容寒山一定能获胜,也有人心存怀疑,不过他们听说“朱雀”已经赶来助阵,便都觉得足以放下心来。
这一日,他们走在大道上,忽然见到两帮人在路旁的树林中打斗,刀剑相交之声不断传来,朱雀向来都对这种热闹感兴趣,所以他让伏光看着马车,自己走过去看看情况。
这两帮人,一帮人只有两人,另一帮人却有七八个人,两人一帮的虽然人少,可是也没有落在下风,那七八人一边骂着,一边轮番向两人围攻。
朱雀抱着膀子站在一旁观看,他听到这七八人中有一人骂道:“就凭你们这德性,也想染指?快给老子滚回家去吧!”
那两人中的一人一边抵挡着几个人的进攻一边回骂:“奶奶的,就你们这些三流角色,还敢大言不惭地……哎呦……”原来此人说话时一个不留神,胳膊上被划了一下,受了点伤,人多的一方登时精神大振,围攻得更急了。
朱雀看着双方的武功都不怎么样,也都不认识,他便站在一旁旁观,也不相劝,因为他不知道双方因何起的争执,劝也无从劝起。
打斗的双方忽然察觉到了朱雀的存在,人多的那一方有人喊道:“我们有正事要办,不相干的人还请速速离去,免得误伤了你!”
朱雀笑道:“多谢你们的好意,你们若是能误伤了我,那倒真是奇事了。”
双方听朱雀话说得奇怪,通常有人见到这种动刀子拼命的事,躲都躲不及,怎会这么大胆子不走,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但因为双方打得激烈,谁都没有闲工夫来过问他,唯一蹊跷的是,因为朱雀的到来,他们也不再相互口出恶言,而是闷不吭声地接着打斗,希望能将对方打倒或者杀死。
朱雀心中奇怪,难道他们打架的因由还不能让外人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