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壁问道:“北斗先生?他是谁?”
范萦怀道:“北斗先生乃是西域武林中的一位传奇人物,武功之高,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既然去嵩山少林寺找方正,路途遥远,到了之后他也未必答应出手相助,眼下既然有高手在此,不知道由他来出手,能不能救得我这徒儿一命?”
李东壁道:“只需内力深厚超过令徒,且深谙真气运行之道的人,一般都可以尝试一下,这位北斗先生是西域人,不知道他修炼内力的法门是否和咱们中土一样?”
范萦怀道:“这倒不大清楚,不过只要找到他一问不就清楚了?李神医不知道有没有空……”
李东壁知道范萦怀是担心他走了后,那帮人又来找自己的麻烦,还有,他也担心若是这位名叫北斗先生的人不知道如何诊治伏缨,自己也能从旁指点一二,他说道:“好,我就陪你一同到西堡镇走一遭。”
说完,他收拾了一些行医所用的针灸之物,然后和范萦怀师徒二人出了门。
西堡镇距离李东壁这里不过十多里路,不算远,那些人挨了北斗先生的打,竟然不敢在镇上停留求医,也该是被吓破了胆。
路上,伏缨问道:“师父,我中的寒毒是否治不好了?”
原来范萦怀一直没有告诉他寒毒的眼中,刚才范萦怀和李东壁的一番对答被他听了去,他这才知道自己有多严重。
范萦怀安慰他道:“当然能治好,而且咱们还有两天治你寒毒的路子,这位北斗先生若是不懂怎么做,我还能带你去少林寺找方正大师,你别乱想。”
伏缨心思本就机敏,听到伏缨这么说,更加确定了自己生死难料,他忽然怔怔地留下泪来。
范萦怀见状忍不住说道:“就算治不好,大不了一死,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家谁道后来不都得死?别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让人笑话。”
话是这么说,范萦怀自己眼睛也有些红了。
李东壁转移两人的心思,他问道:“这北斗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跟他可有交情?”
范萦怀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过他的名头而已,听说北斗先生在西域隐居,很少来中土,不过每次出来,都会有不少中土武林中人向他挑战,但他从无败绩。”
李东壁道:“这么说来,这位北斗先生的武功已经天下无敌了?”
范萦怀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很多挑战北斗先生的人都是为的名利,而真正的高手则不屑于通过击败北斗先生来证明自己,所以说,他未必是天下无敌,也未必不是。”
李东壁道:“可是你跟他全然不识,他如何肯救助令徒?用内力化解令徒的阴寒之气,可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真气,北斗先生和你无亲无故,怎会白白耗费自己的内力呢?”
范萦怀道:“这又不然,北斗先生喜欢惩恶扬善,刚才那帮人被北斗先生打了一顿,多半这些人没干什么好事,既然他自负侠义之人,那么损耗一些内力来救我徒儿,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心中一点底都没有,他暗暗做好了打算,若是北斗先生不肯救治伏缨,自己舍了老脸跪下来求他也无妨。
李东壁暗中叹了口气不再多问,他心知若是化解伏缨体内的阴寒气劲,绝非损耗一些内力,而是损耗极大的内力,所以此行有没有结果,谁都不好说,如果北斗先生袖手不问,那么就要自己出手,镇住伏缨体内的寒气,让范萦怀带着他尽快赶往少林寺。
三人来到西堡镇镇口时,却被人拦下。
拦住他们的人一共有六人,虽然面目陌生,但范萦怀还是隐隐感到不妙,他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拦住我们?”
其中一人冷笑道:“范萦怀,今日终于找到了你,我们是南宫家的人,来找你何事,你也是心知肚明,不用我们多说吧?”
范萦怀暗暗叫苦,哪里想到在这节骨眼上,竟会被南宫家的人追上?
此刻他就算否认自己的身份也无用,南宫治定然出卖了自己,告诉了他们自己的相貌。
他只好装傻:“不错,我是范萦怀,只不过你们来找我,我并未心知,更未肚明,不知道你们为何前来,几位不妨明言。”
其中一名叫做南宫沐的人怒道:“你自己做了什么我们都知道了,你还想狡辩么?我们家的回……嘿,我不管你承不承认,现在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若伏缨不是因为体内寒毒需要即刻救治,范萦怀还会尝试着逃走,又或者为了保命,将南宫治给说出来,可是现在无论选择哪一条路,伏缨都将失去央求北斗先生出手化解寒毒的机会。
他该如何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