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洛寒霜下榻的旅店,龚千文也没有打听洛寒霜的家世,在他看来不管对方身世如何,只要女儿喜欢就行,好不容易有个女儿能够看上眼的男子,那还不赶紧将这事办了,自己也能跟着踏实了,甚至连后面的事龚千文都想好了,洛寒霜若是家世平平,不妨让他入赘,自己膝下无子,女婿就算是半个儿子了,到时候子嗣若多,还能过继一个姓龚。
可惜这都是龚千文的一厢情愿,他派出的媒婆带着大礼前去旅店说媒,自然是被洛寒霜给轰了出来。
得知此事的龚千文依然没有看清形势,他觉得对方定然不知道他龚千文在信阳意味着什么,因此他不惜降低身份,亲自前去跟他说亲,不是他龚千文自视过高,信阳有头有脸的人,想要见他龚千文一面也不容易,如今龚千文亲自去见一位无名小子,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
为了稳妥起见,龚千文带上了二十名家丁,他做好了万一的打算,这少年若是有了婚约,或者已经结了亲,自己就将他强请到家中,好好劝说劝说,有妻的让他休了妻,无妻则正好把事情办了。
龚千文带着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地前去旅店,此事在信阳城都惹起了轰动,街上的人知道龚千文亲自为女儿去提亲,纷纷跑来围观,大多数人心下都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谁都和龚千文的想法一样,觉得龚千文一去,事情准成,若是换了其他人有这个福分,恐怕早出门赶过来迎接这位富贵无极的岳丈了,有儿子的人家则无不对洛寒霜感到艳羡。
此后的事据丐帮弟子所言,简直成了一场闹剧,龚千文屈尊降卑地前来,同原先的那个媒婆一样,也跟着吃了个闭门羹,龚千文大怒,便让家丁前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二十多名家丁和龚千文自己被丢到大街上以后,龚千文咽不下这口气,又去找了身为知府的连襟,带了一批官兵前来,同样被洛寒霜打了一顿,不过招惹上了官府,洛寒霜自己也知在信阳待不安稳,只能离开。
这件事一时成了信阳街头巷尾哄传开来的笑话,龚千文也因为此事一连多日都足不出户,在家中养伤加生闷气。
除了这两件事外,还有几件表明洛寒霜丝毫不懂江湖规矩的事,不过都只是小事,不值一提。
从丐帮弟子传来的消息来看,洛寒霜是一路向东南而去,不知目的何在,他也不着贪着赶路,倒像在游山玩水一般。
孙不应对刘苏儿说道:“这小子行路不急,咱们只要走得快,定然能够在他前面截住他。”
刘苏儿说道:“这事孙堂主最好暂时不要插手,由我和内人两人前去对付就足够了。”
丐帮洛阳分堂事务繁多,孙不应一时也无法离开这么久,他点了点头:“我在此地继续寻找那女子的行踪,你们小心一些,我会安排沿途的丐帮弟子给你们提供帮助。”
刘苏儿和梅嫽两人辞别孙不应,匆匆踏上了追踪洛寒霜的行程。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刘苏儿和梅嫽两人骑马行在官道上,官道两旁的细柳都抽出嫩芽,骑在马上,迎面而来的风也都带着暖意,此行若非是去追人,倒也会感到踏春的愉悦。
梅嫽说道:“我觉得洛寒霜此人出了针对少林寺外,其他的事他虽然不怎么懂江湖规矩,可是也大都不能怪罪于他。”
刘苏儿问道:“怎么说?”
梅嫽说道:“比如飞凤门盛培林和他之间的那些争执,说不定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打听拈花指指法有没有从少林寺外泄出来,只不过态度傲慢了些,其余之事,别说信阳那家什么大户女儿提亲之事,就连豫中四义也是先招惹的他,并非他主动惹事。”
刘苏儿想了想,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这点,不过他说道:“以这小子的行事态度,若非他武功高强,他在江湖上这般横冲直撞,早不知被人宰了几回了,这赏花宫到底是什么地方,怎能教出这样的人来?”
梅嫽说道:“或者和赏花宫的教导无关,同样来自赏花宫的那名女子,不就厉害得过分么?常人哪会想着教唆乡农对少林寺不利?依我看,赏花宫的人也不能一概而论。”
刘苏儿说道:“幸而不久就能见到洛寒霜这小子了,到时候少不了一番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