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觅踪说道:“相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既然收到这个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总要来查探一番才是,否则别人就会说我因贵府有人在朝中做官,而徇私舞弊了。”
常甲风还没说什么,常庚风忽然到来,他虽然没有穿着官府,但李觅踪还是跪了下去,说道:“参见大人,我……”
常庚风官拜四品,论身份,等同知府,又岂是一个小小的捕头所能得罪的。常庚风喝道:“什么人污蔑本官?真是大胆!你不去查清楚那污蔑命官的罪行,却来我这里捣乱,你难道不知今日是老爷子的大寿吗?赶紧带上你的人,给我滚。”
李觅踪说了几个是之后,立刻转身回去,可见这个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不容你分辨的。李觅踪走了之后,常庚风和常甲风向朱雀点了点头,两人立刻回了厅堂。朱雀猜测他们是要立刻将地下密室中的骸骨处理掉,否则,刑部要是认真查下来,那可是个无可辩驳的证据,就非是官大还是官小的问题了。果然,常甲风和常戊风进了厅堂没多久,就匆匆出来,去安排信任的人去做此事了。
朱雀再去找常满丁的时候,忽然醒悟,这李觅踪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搜查不了常府,他找到自己提出这个要求,也知道自己会被拒绝,所以才以退为进,等李觅踪让他去找常甲风的时候,朱雀就不好意思再次拒绝。而常甲风一旦过来,那么身为五弟的常戊风就不能不出来,而常戊风一出来,必然就是喝退李觅踪。
这样,李觅踪回去的时候便有了交代。想通了这点,朱雀对于李觅踪这一段时间学会的做人做事做官方面的进步,感慨不已,也不知对于李觅踪对自己耍这手段的做法,是想夸他,还是想骂他。
找到常满丁后,朱雀提议,也不用再去密室,不如就从那密室通道的出口处查探,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留下。因为他们猜测,偿若常丁风和密室里的珠宝古董都是被一人所偷走的话,那么,人和物肯定都是从那个通道离去的,既然带着这么重的事物,绝非是一个人能搬得动的。
而从那个出口出来后,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马路,一个是河道,所以,从出口处带着财货离开的人,不是用马车,就很有可能用船。
若是马车,必然会有车辙印留下来,若是乘船,便会难以寻找。
两人来到出口处,四处查看,果然,在仔细分辨下,两人看到了马蹄印,车辙印,这批人是乘坐马车离开的,这就容易查得多了。
两人沿着车辙印,一直跟了有十多里地,路过一片铺着碎石子的官道,官道上车印很多印痕又浅,难以分辨哪个才是从通道出口离开的马车。两人仔细分辨,虽然还能勉强看到一些模糊的车轮印,是因为这辆马车特别沉重之故,可是他俩这般边仔细看着边走,走得却慢得多了。
走到午后时分,两人已经不知道所跟着的车辙印是不是原来的那条,可是两人都有一股百折不挠的脾气,又顺路向前走了几里路,天上突然凭空响起一声惊雷,两人在地上看得久了,听到雷声向天上一看,都是暗暗叫苦,天上一片黑云压了过来,偿若再找不到这马车的去向,等雨一下起来,便会把车辙印冲刷掉,那便无从寻找了。
两人来到一个村子前,天色变暗,乌云越堆越厚,终于,那雨像从天上洒下的豆子般,砸了下来。雨点由疏到密,噼里啪啦地越下越大,两人被雨淋得非常狼狈,四处寻找躲雨之处。
常满丁看到前面又一户人家,门厅的屋檐探出来多些,两人都向那边跑去,来到屋檐下,两人的衣服都被淋了个半湿。朱雀看着常满丁,二人相对苦笑,这么一来,那车辙印绝对会被这大雨冲刷掉,掳走常丁风之人车马的去向,就再也找不到了。
朱雀看着越来越大的雨,站在屋檐下躲着也会被淋到,便拍了拍这户人家的门,良久,才有一个妇人过来开门,问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