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一直有就地安葬的习惯,毕竟当兵打仗,哪有人能将那么多的尸体送回去,亲兵营的死亡率本来就高,所以弟兄们习惯了,每次打完了仗,将弟兄们的尸体凑到一起,然后一人一个坟头,到了那边也好有个伴,大家还能在一起。
老妇人显然知道这个习惯,沉默了一下:“汉王,车义是新军的人,自然不能例外,或者是新军的人,死了也是新军的鬼,汉王开恩,就将他个其他的亲兵埋在一起,这一定是他的心愿——”
一家人都沉默了,车义的叔叔也点了点头:“嫂子说的是,义儿一直以能在亲兵营为荣,他死了当然和弟兄们埋在一起。”
“那好,我让弟兄们准备一下,明日给车义出殡。”刘悦沉吟着,或许明日的日子不错。
可惜老妇人却否决了:“汉王,车义本就有错,您这样对她我们车家有亏,想必义儿他也会不安的,还请汉王成全,就今天埋了,和其他的亲兵兄弟一样,埋在一起就行,不用任何仪式,车以他当不起——”
刘悦嘴唇蠕动,到最后却没有说出什么来,也不过是叹了口气,望向破麻袋一般的车义的父亲的尸体,迟疑了一下:“那他怎么办?”
老妇人回头望向自己男人的尸体,嘴唇蠕动着,最终也不过叹息了一声:“人都死了,好歹挖个坑入土为安吧。”
其实有那么一刻,老妇人想要将车义父亲的尸体扔到荒郊野外去喂野狗,但是终于心软了,人死账消,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再怎么计较也没什么意义了。
有老妇人在,刘悦没有纠结什么,按照老妇人的意思,将车义送去了最近的盱台,哪里有几个弟兄的坟头,生在一起死在一起,也总算是不寂寞。
至此,车义的事情算是过去了,从车义的身上,亲兵营的自豪感更浓了,因为留言特殊拿着他们当兄弟,他们知道车义出卖的是什么消息,但是刘悦依旧不计较,这其中的情分他们感同身受,因为都是亲兵营的弟兄。
陈登一直关注着这件事,他知道刘悦亲兵出事了,刘悦搞出这么大的阵仗,陈登怎么能不知道事情的始末,陈登便猜测刘悦肯定是杀手锏火药出了问题,被人给偷学去了。
火药的配方丢失,对于新军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刘悦始终不急不躁的,显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不管刘悦是真的放得开,还是不肯表现出来,能做到如今这模样,也相当的了得。
为大事者,必每逢大事必静气,陈登深以为然,火药对于新军了作用可谓是重要至极,可以说是破敌利器,刘悦却能拿得起放得下。
随着刘悦毫不遮掩的态度,火药配方被人窃取的消息,很快就被有心人传扬开来,当然能得到消息的无不是一方诸侯,或者是他们的绝对的心腹,都是掌握大权者.
这个消息对于各路诸侯是个不错的消息,也就意味着出了刘悦,火药就会出现了,就有人能对付刘悦,而且也有更大的可能性让火药流传出来.
但是刘悦对此却毫不在意,各路诸侯只看见了火药的威力,却没想过任何事物都不是单纯存在的.
“元龙,你说我将火药的配方卖给各路诸侯怎么样?”刘悦搓着下巴,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有了这种想法.
啊了一声,陈登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悦,使劲的咽了口吐沫,嘴唇蠕动,究竟还是问了一声:“汉王,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好着呢,我就是在想既然秘密保不住了,不如将它利益最大化,与其坐等流失,倒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刘悦嘿嘿的笑了起来,眼睛眯着,眼神不停的闪烁:“就算是给了他们火药,难道就真以为天下太平了-”
话音落下,刘悦冷笑了起来:“都以为有了杀手锏就能高枕无忧吗?打仗拼的是财力,拼的是手段,武器装备只是其中之一,我会要一大笔钱,足以让刘表他们肉疼,消耗他们的实力-”
“可是-”陈登还有些担心,毕竟火药留给陈登的记忆太深刻了.
“不用担心,元龙,我让你看一场好戏,我要用他们的钱来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经济战,打仗永远不是单单在战场上的.”刘悦说的掷地有声,眼中的神采越发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