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曹豹的叫骂显然还不是重头戏,估摸着到了巳时一刻,太阳正好,忽然一声炮响,便从新军大营杀出一支偏军,也不过百人,一个个手拿着斩马刀,几人合力推着一辆挡车,这种挡车轻巧,因为除了咕噜就只有挡板,挡板又分为前挡板荷上挡板,可以抵御箭矢,十辆挡车就能形成一个小型的临时堡垒.
这些挡车被锁在一起,半推半抬,飞快速的朝着彭城东门杀来.
城上的徐州军有些莫名,这一百人难道就要攻城?
不过不管怎么想,眼见着这一支偏军进了射程范围之内,守城的将军还是一声令下,登时间箭矢飞蝗,夹杂着几架抛石机将石头砸过来,也不容许新军靠近,毕竟来者不善。
但是没有想到,新军制造的挡车,其中框架用的是铁质的,随时根本砸不坏,加上木头厚实,一阵乱石也没有破防,反倒是让新军趁机冲了过来。
不过这不是问题,既然新军冲到了跟前,守将一摆手,原本堆在城墙上的巨石,就被军士用木杠给撬了起来,只等新军的挡车到来,看着挡车一下子插进了城门口,城上一声令下,一块几百斤重的石头,就被城上的徐州军掀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第一辆挡车上。
‘哐’的一声,磨盘大的石头砸的挡车当场就散了架,轱辘的轴直接断裂,挡车都变了形,就连上面的挡板也都碎裂,铁棍都被崩裂,但是石头却没有落下去,而是被什么撑住了。
或许很快第二辆挡车就要怼上来,徐州军已经将第二块局势准备好了,只是后面的挡车却只是跟在第一辆档车后面,丝毫没有前进的意思。
眼看着一辆车接一辆车,所有的挡车形成了一条通道,这百十个弟兄便见身上的火药包递到前面来,然后依次被堆放在城门口,哪怕是第一辆挡车被砸坏了,但是城门却没尅有遮住多一点。
这一切徐州军看不到,全被挡车挡住了,徐州军也看不见城门口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妙,新军这一支偏军太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没等徐州军拿定主意,新军弟兄却已经点燃了药芯,然后悍然撤退了,比来的时候更利落。
来的时候十辆挡车,回去的时候只有九辆挡车,被新军拉的飞快,甚至没等城上用抛石机,就已经出了射程。
“什么味道?”城上有人使劲的嗅着鼻子,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好像烧的什么。
“肯定是有人放火——”有人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燃烧的味道。
放火就浇水,免得城门被烧着,也亏得城门口储备了水,如今直接用水桶倒下去,浇在了城门口的挡车上。
徐州军反应很快,但是他们不知道,城下那一大堆的火药包,却都盖上了蒙布,并且药芯也是用竹管穿起来的,这几桶水下去并没有起到作用,也不过是略略湿了一点点。
如果继续浇下去的话,或许真的能将火药包熄灭,最少让火药湿的多一些,但是徐州军却没有,浇了水使劲的闻闻,好像味道小多了。也就将心思放在了远处的新军身上。
此时新军冲出了三百步之外,飞快的将挡车连成一排,然后所有的弟兄都用面部堵住了耳朵,之后趴在地上,开始在心中数数。
准确的说可能碗茶的时间,反正三百步的距离时间也就快到了,虽然三百步伤不到,但是爆炸的巨响,却真的够人受得,此时新军弟兄一脸可怜的瞅着城上的徐州军,这些人还傻呵呵的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呢。
‘轰’的一声巨响,方圆十几里都听得见,随着巨响传来,东门口炸开了一片尘烟,碎砖合着木屑崩飞,二百步之外都被涉及了,飞出最远的砖头就落在新军前面不过十几步。
尘烟之中,整个东门都看不见了,只是飞迸的砖头木屑,却让城上的徐州军惨叫不止,上百步城墙上,数不清的徐州军被蹦伤,血流不止,惨叫着乱成一团,只是却没有人能听得到惨叫声。
仿佛整个彭城都震动了,此时陶谦正搂着小妾吃饭,忽然间房屋震动,不断地有泥土掉落,第一时间陶谦还以为是地龙翻身呢。
地龙翻身在彭城发生过几次,县志上记载的有,每一次发生都会死伤很多人,那一刻吓得陶谦推开小妾,就连滚带爬的朝外面跑去,丝毫没有想到这一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不单单是陶谦,彭城半数的人轰然跑出屋外,都以为是地龙翻身了,整个大地都在震颤,甚至靠近东门的防务都有倒塌的,只是东门却依旧被浓烟笼罩着,依旧不知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