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危言耸听——”曹宏有些慌了,其实他心中已经相信了。
城中的流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北线但有一点失利,彭城立刻就传开了,那消息灵通,说的有板有眼的,各种分析甚至比在场众人说的还要精彩,甚至比陶谦得到消息还要早,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在做的众人,此时被陈登给挑破了。
除此之外,城中始终充斥着投降的言论,甚至这种言论从州牧府都传出去过,那是给陶谦做饭的厨子,和几个人说了陶谦必败,然后说了投降的话,等陶谦知道了要追究的时候,才发现厨子消失不见了。
这件事给陶谦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从那以后吃饭都是用银筷子,生怕被人下了毒,睡觉都不安生。
轻轻叹了口气,陶谦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疲惫的挥了挥手:“元龙更不要说了,你我相交一场,就当只是来见过朋友,住上一宿,明日出城吧。”
话音落下,陶谦摆了摆手:“我乏了,回去休息一下,诸位——”
话也没有说完,陶谦站起来,有气无力的朝着后堂走去,看着陶谦的背影,陶谦有些老矣的感觉。
随着陶谦离去,众人也各自散去,只等走的差不多的时候,糜竺站到了陈登面前,只是打量着陈登:“元龙,你这是要帮着汉王,还是要坏了汉王的好事,就不怕汉王知道了——”
“不见州牧大人心神动摇吗?”陈登淡淡的回了一句。
冷笑了一声,糜竺抬脚朝外走去,只是临走之际,却留下了一句话:“只怕局势比元龙所知道的还要糜烂,本来我们还想要劝一劝州牧大人,如今却被元龙一人破坏了,让我们无法开口。”
更加糜烂?陈登楞了一下,嘴唇蠕动,想要说什么,却看见糜竺已经出了门。
“元龙,如我等影响还不大,最可怕的是,城中很多低级将领都被收买了,随时可能打开城门,随时可能临阵倒戈,偏偏你还不知道是谁,子仲的案头上就多了一封汉王的亲笔信,子仲才会投靠汉王的——”孙乾叹息了一声,只是不停地苦笑着,他们不是被收买的,而是看不到希望了。
谍营的能量远比他们看到的,和猜到的更多更大,孙乾说的不错,谍营往往集中许多城池的金钱,来售卖关键城池的人,手段频出,总是让人不得不投靠,与彭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收买。
孙乾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的案头上常常有谍营的书信,哪怕是孙乾换掉了府中所有的下人仆役,却依旧挡不住书信的出现。
说是怕死也好,还是绝望也罢,但是这种态势,表明了谍营在城中的厉害,孙乾就是因为这种情况而投靠的刘悦,真正的原因是觉得陶谦必输无疑,因为刘悦从各方面斗碾压陶谦.
孙乾的话让陈登愣住了,有心想说些什么,只是孙乾话音落下,便抬脚朝外走去,没有给他机会.
眼看着孙乾离开,陈登无奈地叹了口气,随着府中的下人去了偏厢房休息.
暂且不说陈登,直说陶谦回到屋中,才坐下想要喝口茶水润润喉咙,只是没有想到,茶壶拿了起来,却赫然看到茶壶下面竟然压了一封信,信叠的很规整,上面写着陶公亲启的字样,下书刘悦奉上.
微微一抖,水都撒了出来,如果仔细的看,陶谦整个人都在哆嗦.
好一会,陶谦才平复了下来,将茶壶放在一边,有些无可奈何的拿起了信,其实没有什么新意,不过是刘悦劝陶谦投降,免得彭城生灵涂汰等等,在陶谦看来都是废话,无非是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徐州而已.
但是陶谦却已经愤怒不起来了,这已经是第三次收到信了,自己已经换掉了所有的下人婢女,可是依旧会见到书信,导致陶谦腺癌疑神疑鬼的,看谁都像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