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还有少数有幸去东郡采买,在东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安居乐业,什么叫做盛世繁华,大街上见不到叫花子,也很少有破衣烂衫者,百姓们生活富足,粮价便宜,有医馆有学堂,很多家都用上了暖炉,行商们才知道,很多东西在兖州所卖的价格比起关外能便宜十倍.
在行商们的口中,东郡百姓过的日子比各部落的日子要好一百倍都不止,东郡不愁吃不愁穿,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学堂,所有的人都能看得起病,所有的人都有田种-
在东郡,行商们见识了什么叫做商楼,占地几十亩的木楼,里面商品琳琅满目,只有他们想不到的,却没有找不到的.
在濮阳,行商们见识了戏院,里面不但有各地的戏剧,还有据说是刘悦推行的相声和小品,倍受无数人的喜爱和追捧,据说场场爆满,除此之外还有影戏,能看到西游记等等,如同活的一样.
在濮阳还有大型的澡堂子,去里面泡个澡那才叫一个舒服,即便是大冬天的,里面如同春天一般,塘里的水也是热的,去里面泡个澡简直不要太舒服呀.
当然让行商们遗憾的是,东郡也好,冀州各地也罢,但凡是新军治下,青楼却是极少的,如东郡干脆见不到青楼,就算是有暗娼外地人也找不到,反正刘悦治下不喜欢这些.
行商们将所见所闻都说出来,在他们的嘴里,如同东郡简直是人间天堂,那都是刘悦统治东郡之后才出现的,所以很多人对刘悦还是很有盼望的.
但是这种盼望对于搨顿和楼班来说,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意味着刘悦在收获人心,如果族人的心思慢慢的倒向刘悦,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形势,岂不是雪上加霜.
“兖州真的那么好吗?”搨顿将一个去过东郡的行商喊了过来,仔细的询问着.
“兖州不敢说,但是濮阳之地,那绝对比我们所形容的还要好,如果不是濮阳不让随便落户,我都想在濮阳安顿下来-”行商一脸的遗憾,开始细说濮阳的情况.
没有叫花子,没有破衣烂衫的,就连打补丁的都极少,还有什么商楼和戏院、甚至澡堂子,还有占地几十亩的医馆,还有启蒙学堂到大学,那绝对是一座让人期盼的城市.
“濮阳在扩城,在城外开始修建新城了,据说修好之后能容纳三十万人-”行商说着,对于濮阳推崇备至.
塌顿和楼班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是一种莫名的神色,三十万人,那可是乌桓部落人口的一半,刘悦治下竟然如此繁华兴盛,难道兖州真的都已经富庶到这种程度了?
将行商打发了,塌顿和楼班相对无言,都沉浸在濮阳的繁华之中,这也就意味着乌桓和刘悦治下的差距越来越大,而这种差距根本就是无法抵御的,正如刘悦带着物资汹汹而来,乌桓各部落一样无法抵御一样。
“除非是咱们乌桓能像大汉一样集权,将军政分开——”楼班吐了口气,眼底的深处有一丝不甘心。
塌顿却没有太多的表情,斜了楼班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咱们乌桓是马上的部落,粮食就是制约咱们集权最大的障碍,如果不是因为咱们游牧民族特有的性质,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看到集权的好处吗?”
楼班脸上泛起了苦涩,他知道这也就是说说罢了,面对刘悦,就好像蹒跚学步的孩童面对拿着刀枪的壮汉,你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过塌顿看着楼班的样子,却还是安慰了起来:“等会盟之后,刘悦还是回去统一南方,那才是他的心腹大患,咱们乌桓只是顺手而已,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咱们应该还有三到五年的时间,如果咱们不能将各部落凝聚在一起,不能发展起来,那么就等着王庭覆灭吧。”
一时间沉默了,楼班处了无奈只剩下了苦涩,忽然朝着塌顿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兄,我将大单于职位传给你——”
啊了一声,塌顿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楼班,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
“大兄,我将大单于的位置传给你,你来做王庭的大单于,来统领王庭,或许乌桓还有一线希望,否则最终会消失的。”楼班看得清楚,开口之余将他的打算说了出来:“大兄在布罗利的威信比我高,眼光也比我准确,如果乌桓还有希望,就只有你能给乌桓。”
“这怎么能行,当初大爹立你为大单于,就已经有了传承,汉人说传承有序,不能善专。”塌顿皱着眉头呵斥着楼班,他知道这一刻楼班是真的这么想的,只是到了现在这份上,在争权夺利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