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寻黑狼部落遗部的新军,据说后来在大草原上追杀了几年,往东到了海边,所过夫余和高句丽,往北进入了冰原,往西越过了大草原,最终很多人死在了路途上-
虽然苦了这五百弟兄,但是因为这种执着,让所有的乌桓部落都害怕,不得不正视新军,不得不考虑后果,或许新军应付所有的部落联军有些吃力,但是对付一个部落却很容易,关键是新军一旦惦记上,那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
消息传到了乌桓王庭,摄政搨顿和大单于楼班却是各有变化,搨顿当时是怒发冲冠,拎着大刀直说欺人太甚,仿佛恨不得去找刘悦拼命,而楼班却是拧着眉头,一脸的沉思.
“大单于,还有什么好想的,如果不能站出来告诉刘悦,乌桓敢拼命,那么势必将会让王庭失去威严-”搨顿啐了一口,呼呼的喘着粗气,目光闪烁着,脸上虽然愤怒,但是目光却很透澈.
搨顿的怒只是一种表象,楼班当然知道这一点,如果搨顿真的是那么善怒,也绝对无法将权利抓得死死的.
不过搨顿的话也有道理,黑狼部落虽然没有人喜欢他,而且因为鲜卑的关系,甚至和王庭都没有多少交集,但是黑狼部落也是每年向王庭朝贡,如果王庭不发出声音,没有一点作为,那么其他的部落怎么看,肯定对于王庭的威严是一种打击.
但是新军的强悍,已经可以说深入人心了,如果王庭发动,开始联络各部落,如果各部落不能完全响应该怎么办?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汉人是各部落共同的敌人,所以每年一吆喝,就会有几万人南下打草谷,那是因为有利益的吸引,但是现在刘悦拿出来的利益却让所有的部落动心了.
和黑狼部落覆灭的消息一起传来的,还有新军已经开始在南边的一些小部落展开了勘探,不但开展贸易,交换了粮食和盐巴等生活必需品,还给几个部落找到了矿产,如今在南方已经形成了两个部落联盟,七个部落瓜分了一座铁矿和煤矿,新军在勘探中,的的确确的没有要任何的好处.
这消息和黑狼部落的覆灭一起传播,就好像一把大棒和一块糖,吃下了糖就无法指责大棒,如果要计较大棒,又吃不到糖,这的确是让人狠无奈的一种选择.
看这楼班得迟疑,搨顿忽然叹了口气:“大单于,你还没有看清楚刘悦的手段吗,其实灭黑狼部落不过是震慑而已,刘悦真正的手段是开边贸和开矿-”
搨顿看的很透彻,收敛了脸上的怒气,缓缓地在楼班对面坐了下来:“虽然说是公平,刘悦也的确定价公平,但是有一点,所有的一切都是刘悦说了算,怎么交易,从哪里交易,交易什么,不交易什么,应该注意什么,几家分一个矿,各方收益的均衡,所有的所有都是刘悦说了算-”
这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这种交易和开采,对新军的依赖太大,如果惹恼了新军,刘悦碎石可以撕破脸,只要不交易了,立刻将乌桓各部落打回到了从前,所有的决定权都在刘悦手中.
“你也看透了,那就应该想到,如今拿到了矿产的几个部落不会在加入联盟,势必会带动一批,因为的确有人已经有了利益,这些利益分散人心,如果现在强行动兵,势必会分崩离异——”楼班用了吐了口气,将心底的烦躁吐了出来:“如果王庭出现颓势,所谓乌桓就会四分五裂,我看这才是刘悦真正的目的,没不战而屈人之兵。”
塌顿点了点头,没有也紧缩起来,之所以想要出兵,又何尝不是看到了这一点,如果不出兵会失去威信,没有人会听从王庭的了,会满满的聚在刘悦手下,但是出兵的话,稍有闪失同样会分崩离异。
使劲的将胸中的郁气吐了出来,塌顿恢复了平静:“所以说必须出兵,不过要点到为止,王庭要站出来将各部落拧在一起,然后与刘悦谈判,只有王庭发挥作用才能包吃住威信,否则的话——”
“摄政王说的是,不如这样吧,咱们以黑狼部落讨要说法,只要刘悦稍微给个台阶,咱们就此作罢,只要让刘悦收回追杀的兵马,遇着不追究了,野利也是自作自受,剩下来咱们和刘悦好好的谈判。”楼班迟疑了一下,便已经有了主意,话音落下,望向塌顿:“摄政王以为如何?”
“好,就这么办。”塌顿应了下来,他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
两人商量到了一起,随即塌顿一声令下,王庭万余骑兵当即集合起来,并且开始准备物资,最主要的就是粮食,毕竟要来要回,这可不是打草谷,决不能对汉人动手,否则就是和新军你死我活。
刘悦的精明就在于抓住了把柄和由头,让人无法辩驳,所以才不会刺痛各部落的神经,各部落才保持着冷静。
就在刘悦往回赶的时候,塌顿和楼班两人一起率领上万骑兵,奔着新汉城而去。
王庭一动,刘悦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不过刘悦他也没有担心,王庭只有王庭的部队,本来就说明了一些事情,也就是不想闹大,否则怎么会不号召各部落一起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