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大可不必,撤回来所有的人手,立刻点火烧山,刘悦准备火烧咱们,那咱们一样可以纵火烧山,反正点燃之后新军无处可逃,就等着火灭了咱们再杀刘悦,这一次刘悦怕是要上了自己的当了,大伙烧起来,浓烟就会将山上吞噬,到时候有他们受得。”
袁谭和蒋义渠都是一呆,才恍然大悟他们脑筋上没有转过弯来,总是想着新军的布置,就一定要破坏,其实一把火是最简单的,隔绝了他们攻山的可能,也同样隔绝了新军要逃跑的可能,其实谁也占不到便宜。
“放火烧山——”袁谭喝了一声,眼中炸开一道精光,长长的吐了口气。
随着一声令下,冀州军就开始准备火把,毕竟哪怕是一座小山岗,但是真正的面积摊到四面八方也着实不小,不可能依靠几只火把,况且还要按照审配的交代,尽量的浇上火油,让火势大一些。
山上立刻就发现了异常,因为火把的星星点点在增加,立刻就有人回报给了刘悦。
本来老神在在的刘悦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脸色微变,嚯的翻身坐了起来,朝着山下眺望,星星点点的火光越发的密集,情况有变化,心念转动,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思想上的误区。
该死的,冀州军这是要放火烧山,幸亏发现的及时,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啐了一口:“立刻传令,随我下山——”
也亏了早有准备,随着刘悦一声令下,隐藏的绳索就被拉了起来,即便是山崖下也有冀州军,但是悬空而起却没有被发现。
将绳索固定好了之后,亲兵营的弟兄第一个从绳索上滑了下去,而另一边,察觉到绳索有动静,早就藏在那里的一些弟兄就做好了准备,将草毡爆出来,然后拉上了几道渔网和草毡,免得弟兄们冲下来受了伤。
朝下滑速度非常快,一旦到了下面,只要稍一稳定,只需要松开身子掉在草毡上,就有弟兄帮忙拉到一边,不会耽误其他的兄弟的速度。
从绳索上不断地下滑,刘悦没有多等,因为株已有他走了,冀州军才会失去对这座小山的兴趣,所以随着亲兵营,刘悦滑了下去,很快就到了另一座小山上。
除了人,还将火炮和一些匣弩送了下去,同时也有人将藏起来的骑兵安排好,就在冀州军还在撒火油的时候,刘悦却已经悄悄的和亲兵营离开了九里沟,即便是此时新军还有很多没有下来。
不说山上不断地有新军弟兄下来,这边刘悦带着骑兵,将火炮和匣弩都带走了,让留下来的新军弟兄可以轻装而行,才不会被拖累,至于山上还是留下了上百个匣弩,一则是带不走,二则是为了吸引冀州军,否则那些撤不走的弟兄,还有什么依仗,当然除了匣弩,山上还留了上百个火药包。
一直等到冀州军火起,山上还有半数的弟兄没有下山,但是火光窜起来,也就意味着绳索不能再用了,先不说被发现,冀州军很快就到了绳索的另一端,而且火焰会升腾起来,绳索也会被波及到。
剩下的弟兄不在下山,而是在山上开始结阵,准备应付冀州军攻山。
山上准备很充足,粮食可以支持三个月,水源也同样可以支撑三个月,当然只是简单地饮水,另外山上还搭建了很多地下半掩体,也就是所谓的工事,这样才可以让人藏起来而不至于被浓烟熏死。
这是当时准备放火的时候考虑的问题,为了不让弟兄们遭罪,所以还特意的用竹管深埋地下,然后做了引风通道,一直延伸到了山脚下。
所以哪怕是大伙烧灼,浓烟四起,也不会对山上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当然肯定很遭罪,所以才有了半掩体,也幸好这样的引风通道并不只是这几条,为了将冀州军拖在这里,刘悦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
至于下了山的弟兄,步卒并不跟着刘悦离开,而是很快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他们带着七天的粮食,轻装简从的,纷纷躲藏起来,要等到必要的时候接应山上的弟兄。
至于刘悦也没有离开的太远,将匣弩送到早就准备好的地方藏了起来,留下人看守,万一冀州军发现这个弟兄,就会一把火烧掉匣弩,也绝不会落在冀州军手中,而刘悦只领着二百骑兵带着火炮也同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却说火烧了起来,火光冲天,同时上千人放火,还被浇上了大量的火油,火势从一开始就控制不住了。
火光映的夜晚如同白昼,自然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绳索,虽然想不到绳索是干什么的,但是却知道这一定是新军搞出来的。
“去看看情况——”冀州军高呼起来,便有几百人抢上了另一座小山,不过此时新军弟兄已经不再往下滑,绳索也失去了用处,冀州军见到了渔网和草毡,隐约的也就想明白了。
“快去禀告将军——”有人高喊着,怕是新军有人从这里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