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看了许攸一样,却并不多话,既然身为州牧,这点胸襟还是有的,能成为州牧,田丰有些自傲,心中明白,好处自己得了,还能不许别人嫉妒一下。
抬脚进了繁阳,高览已经从城上下来了,面对田丰面无表情的,只是当目光落在许攸身上,却是微微一拱手:“子远兄,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微微一笑,许攸回了一礼:“高将军,别来无恙。”
高览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咱们去衙门坐下说话,先喝杯茶润润喉咙。”
仿佛眼中没有田丰,却不过是故意的在晾着田丰,这样才好说话,总不能对田丰表现的太过于热情。
随着高览进了县衙,繁阳的县衙有些寒酸,最少许攸看着如此。
只等各自落座,高览招呼了一声,便有人端了茶水上来。
“许大人,我一直有个疑惑,不知道袁州牧为何会进长安?能不能与我分晓一下。”高览吐了口气,一脸凝重的看着许攸,这或许只有许攸才能回答他,袁绍如此精明,为何会进长安冒险。
说起这件事,其实田丰都有些奇怪,一时间目光都落在了许攸身上。
沉吟了一下,许攸未曾开口却先叹息了一声:“不瞒高将军说,其实不过是利益使然,天子与刘悦联手,李傕投降了刘悦刘将军,一个并州牧就让州牧大人心动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想要动手的会是天子,如果不是天子,州牧大人怎么肯上这个当,我只能说刘悦刘将军的手对岸太过于厉害。”
许攸说的简单,但是在高览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些东西,这就难怪袁绍会上当了。
“许大人,你可最后见过州牧大人?”高览还想知道一些。
许攸摇了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不曾,当日刘将军的人痛下杀手,前脚刚走,后脚天子的人就运走了尸体,我与鞠将军被天子赶到了东大营,当时身在局中,根本无法动作。”
一时间沉默了,高览感慨着袁绍死的可惜,但是却绝非是偶然,而是必然性的,袁绍始终棋差一着,到底还是刘悦势大,否则天子未必会和刘悦联手。
至于会不会恨天子,最少高览不敢,就算是天子杀了袁绍,袁绍死的也不冤,其实冀州军谁不知道,袁绍也是听宣不听调,表面上拿着天子说事,但是又何尝真正的敬重过天子,否则以一州之力,又如何能让天子从王允之手落入了李傕之手,如何能让天子蒙难,袁绍却只顾着巩固冀州。
逝者已矣,高览不会过多的去纠结,但是毕竟事关自身的利益,高览也无法没有顾忌.
之所以先提起袁绍,其实何尝没有遮羞的打算,但是很明显的,许攸并没有打算让他轻松的下台.
沉默了一下,高览看着两位一脸淡然的家伙,心中有些恼怒,却知道耗不过两人,片刻,高览咳嗽了一声:“许大人,不知道刘将军打算怎么安排我这些弟兄?”
高览不会提起自己,这事关颜面,逼急了高览放弃这些兵马,甚至可以去投奔别人.
“文将军投降过来,原麾下将士食则相同,饷钱七十,不贪不扣,等训练结束,合格者为新军将士,饷钱一百一,不及格者为地方郡兵,饷钱八十,再次者可为民练,饷钱七十,最后的直接剔除.”开口的是田丰,将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
有了文丑麾下为例子,高览知道自己部下也不会太差,如果按照田丰所说,投降了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当兵的也不会是为了混日子,其实跟着谁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汉人.
眼见田丰说完,便又开始沉默了,显然是故意地不提起高览的安排,高览觉得是在针对他刚才的下马威,如今还回来了.
心中有些气怒,高览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嘿了一声:“刘将军还有交代吗?”
到了这份上,高览几乎就等于问出来了,如果田丰和许攸还不说,高览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究竟看看谁给谁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