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是吧,很好,按照新军的规矩,凡是投靠过来的,按规矩饷钱上浮两级,这个明白吧,也就是你原来能有六十石俸禄,上浮两级就是一百石的俸禄,不过职位不变,另外-”刘悦微微笑着看着地上的张南,轻吁了口气:“不过手下军士需要打散混编,并且从新训练,按照新兵的饷钱来,依旧是七十钱,不过只要训练合格的,都可晋升成新军弟兄,饷钱一百二.”
虽然看上去很淡然,但是如果仔细看侵兵营的弟兄,却一个个身体紧绷,一副随时都会动手的样子,可绝不是这么轻松的.
条件说不上苛刻,张南有好处,饷钱多了,待遇好了,其实真地说起来,同样的官职,也不过是和新军的将校一个层次,只不过说起来好听罢了.
至于普通的军士,还是那些饷钱,至于从新训练那都不叫事,唯独打散混编算是真正的目的,但是对于投降的人来说,还是这般情况下投降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多谢将军-”张南不敢多说,只是赶忙谢恩,虽然多少有点失望,但是张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无论武艺还是机谋,他是在无法让刘悦重视,刘悦麾下如他这样的将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有了第一个投降的,在他们开始接受整顿之后,就又有人投降,有的几十人,有的上百人,却就是没有人冲出来拼命.
“吕旷愿降-”又是一员大将来投,所部千多人.
至此冀州军彻底的已经没有了坚持,就连田丰和郭图等人也纷纷从城上下来,径自到了刘悦面前.
“田某参见将军,实在是惭愧-”田丰真的有些苦涩,此时怕是刘悦要小看了他,毕竟城破之前那叫做投靠,如今城破了那叫做投降,这里面区别可就大了.
一直淡然的刘悦,见到了田丰等人,倒是没有继续作做下去,而是翻身下马,上前拱了拱手:“田大人不用自责,故主那容轻易背弃,我能理解田大人的选择,今后冀州还是要仰仗田大人和诸位大人.”
一句话让众人总算是放心了,无论是田丰还是郭图,或者是后来的辛毗和辛评,甚至是逢纪,都不在提心吊胆的.
“不敢,将军抬爱,我等自然效死力。”田丰不敢摆谱,毕竟是城破了才投降的,如果此时还拿捏的话,那才真叫做不知死活。
刘悦哈哈大笑,与众人相谈甚欢,只是目光却总是往城上望去,文丑就在城墙上,身边还拥簇着数百亲兵,此时从城上望下来,与刘悦的目光碰触,却依旧还是没有表示。
文丑的态度也代表着邺城最后会不会有一战,刘悦止住了奉承话,深吸了口气,朝着文丑拱了拱手,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俱都落在了文丑身上。
刘悦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目光清澈,神色淡然,不急不缓的,请的姿态就是给文丑最大的礼遇,如今就看文丑怎么回应了。
所谓礼贤下士,刘悦已经给了文丑机会和脸面,毕竟此时文丑高高在上,如果文丑不肯投靠的话,那么刘悦绝不会放他走的,要摸投降,要么杀一儆百,一切就看文丑的态度了。
只是文丑面无表情,心中很纠结,说良心话,文丑并不想投靠刘悦,因为袁绍死在刘悦手里,如果投靠了刘悦,会不会有人说他是背叛故主,这名声文丑不想背上,但是现在却不单单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还有他身后五六百的亲兵,一旦他拒绝了刘悦的招降,那么下一步新军就会将他们消灭在这里。
文丑虽然一身武艺,从来不服谁,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文丑也知道他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不会有一丝胜算,一旦动手,身后的亲兵也不会有一人活着,至于说离开,刘悦会让他离开吗?
刘悦很有耐心,望着文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着,始终不急不躁的看着文丑,等待着文丑作出决定。
不管刘悦怎么和文丑在这里较劲,新军接管邺城的脚步不会慢了一点,随着新军的进入,原来的冀州军也都被赶出了邺城,在城外扎营,好在新军还算是仁义,并没有为难他们,不但帐篷充足,还杀了两头猪,无论新军还是冀州军,都能吃到一点荤腥。
城中再也没有冀州军了,城头上已经竖起了新军大旗,整个邺城就只剩下了文丑和他的亲兵,此时此刻,文丑的亲兵也已经开始泛起一丝绝望,因为他们就好像落进了天罗地网。
田丰低着头,双腿都有些发麻了,看看郭图也好不到哪里去,心中迟疑,虽然明白文丑的顾虑,但是这样下去也不行呀,心中一动,田丰咬了咬牙,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文将军——”
话音落下,田丰走上前去,朝着文丑拱了拱手:“将军还有什么顾虑,如果将军觉得愧对故主,其实大可不必,将军若是投奔过来,便可请刘将军善待三公子,也算是对得起州牧大人的在天之灵了,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