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了一声,诸葛亮轻咳了咳嗓子:“老先生,亮有一事想问,我家主公一时心软,仁义收留了吕布,结果新军的刘悦奔着报仇而来,现在我家主公骑虎难下,又不想背上骂名,又不想连累城中百姓,先前去找我,就位了此时烦恼,我也没有应他,有些事还是不让主公知道的好,你说吕布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会不会死去?”
会不会死去?孙郎中有些不明白,迟疑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道:“大人,吕布的伤势看上去很重,不过没有致命伤,只要伤口不坏,就应该没有问题。”
“那伤口会不会坏呢?”诸葛亮定定的看着孙郎中。
“这个——”孙郎中可拿捏不定,挠了挠头,嘴唇张合却是开不了口。
诸葛亮笑了,结果他已经知道了,那就是有可能,所谓的坏就是伤口感染,到时候化脓就算是坏掉了,诸葛亮虽然不知道怎么才能治疗坏了的毛病,但是却知道怎么才会坏掉。
“老先生,如果从别的已经化脓的伤员身上取下脓水,然后没在吕布的伤口上,你说会不会坏掉?”诸葛亮很平静,望着孙郎中的眼依旧明亮,依旧看上去那么清澈。
孙郎中脸色一变再变,一时间却是答不上话来。
如果按照诸葛亮的办法来,感染的可能性太大了。几乎是必然的,但是医者父母心,这么做良心会不会痛?
诸葛亮明白孙郎中的迟疑,也没打算逼迫他,却只是淡淡的吐了口气:“老先生,吕布不死,刘悦就要攻城,他必须为他的妻子董白报杀亲之仇,今天城墙上的爆炸你也知道,一旦刘悦在此攻城,那就绝不是城墙上那么简单了,到时候战火会延绵到城中,却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你的亲人?”
脸色大变,孙郎中见多识广,仔细的琢磨诸葛亮的话,才发现这竟然是极其有可能的,城外的刘悦就是追着吕布来的,对于新野的百姓来说,吕布又算什么,谁也不愿意为了吕布而害了亲人。
诸葛亮没有给孙郎中想的时间太久,甚至没有多问孙郎中会不会答应,便缓缓地站起身朝外走去,临了留下了一句话:“老先生,要怎么做您自己考虑,我能做的就是多争取几天,但是最多五天刘悦肯定攻城,言尽于此,老先生多考虑考虑吧。”
如果是让吕布感染而死,根本不会怪到孙郎中身上,可以说这根本没有什么风险,孙郎中还要去给吕布处理伤口,的确有机会做到的但是究竟要不要去做?
将诸葛亮送到大门口,看着诸葛亮消失在了夜色中,对于孙郎中来说,这是个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孙郎中就背着药箱钱去了刘备的军营,因为昨日有一些军士被炸伤了,虽然死的不多,但是伤者不少,孙郎中每一个都检查了一下,指导军士们给伤者换药,只有到了一个伤者的时候,这伤者明显的看得出来是感染了,伤口红肿,趋向于溃烂——
“我亲自给他收拾吧。”孙郎中咳嗽了一声,推开了要帮忙的军士。
将绑带拆掉,孙郎中小心的用一块白布轻轻地擦拭着已经有些要化脓的伤口,然后将白布放进了药箱里的一个陶罐,神色有些紧张,好在没有人注意他。
从刘备军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孙郎中咽了口吐沫,这才小心翼翼的朝着并州军军营走去,门口的值哨已经认识他了,也并没有为难孙郎中,便有人领着孙郎中去给吕布治疗伤势,毕竟孙郎中比起军中的郎中要好得多。
进去的时候,诸将都散去了,吕布独自一个人趴在软榻上,只有几个亲兵守着吕布。
揭开绑带,孙郎中打量着伤口,看上去还不错,只是这一幕让孙郎中喜悦不起来,他反倒是巴不得吕布的伤口自己溃烂,那样最少自己不用心中受折磨了,不过很多事情不由得他,吕布不死,整个新野城都跟着倒霉。
咽了口吐沫,孙郎中咳嗽了一声:“你们帮我去打一盆热水,我要清洗伤口,你去打一盆清水——”
三下五除二,就将亲兵指使的还剩下三个,不过孙郎中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指使着亲兵:“把软塌垫高一点,这样吕将军会好受点——”
亲兵们被指挥的团团转,孙郎中面无表情的又偷偷的将那块污染的白布摸了出来,趁着没有人注意,擦拭了一下伤口,最后有放了回去。
接下来该清洗的清洗,该上药的上药孙郎中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这要是被发现了,吕布不杀了他才怪,不过还真的没有人怀疑他,毕竟医者仁心,况且昨日已经偷偷地分辨过这些药了,的确是没问题,今天的药也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