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心中暗骂了一声,真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不过嘴上不敢说,眼眉一挑:“要做的话,那就今晚上就去,免得夜长梦多。”
崔洪看了一眼秦阳,略作犹豫就点了点头:"那也好,你和老二去弄灯油,我检查一下地道,做好一切准备."
心中鄙视着崔洪,但是秦阳还是点了点头,这件事离不开崔洪,也只能这样了,朝着崔康看了一眼,崔康也没犹豫,朝着秦阳点了点头,就和秦阳往外走去.
地道被找到了,城中所有的曹军都着实的松了口气,所以就连巡逻都有些松懈,正给了秦阳和崔康机会.
这些天崔康和秦阳在城中转了个遍,对睢阳城熟悉得很,甚至知道城中巡逻兵的情况,两人躲避巡逻兵就不要太简单,也没多久就到了曹家祠堂.
看守祠堂的是一个老头,人已经六十多岁了,这祠堂真的没什么好偷的,除了上供的时候,这现在不祭天不祭祖的,自然也没有贡品,也就不用担心有人来偷,所以老头睡的死沉死沉的.
祠堂里的长明灯跳跃着火光,映的祠堂忽明忽暗,看得清里面的布局其实挺简单的,进了门是几个蒲团,蒲团前面则是一张供桌,只是如今空空如也,而供桌的后面则是一排长架,上面是历代祖宗牌位。
看守的老头在祠堂外间的耳房里,两间耳房一是老头睡觉的,一是堆放杂物的,灯油就放在杂物间里。
“你去拿灯油,我看着这老头——”秦阳小声的朝着崔康比划了一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看着秦阳冷冽的表情,崔康心中一震,扯了扯秦阳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可别杀人,曹家招惹不得——”
“如果暴露了,咱们死的更快更惨。”秦阳说的干脆利落。
这话让崔康嘴唇张合了几下,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给秦阳打了个手势,然后两人蹑手蹑脚的溜了过去,秦阳握着匕首,一脸凶相的靠在老头的门口,只要老头敢醒过来敢出来,秦阳就豁出去杀人灭口。
崔康到了另一间耳房门口,深吸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根竹板,小心翼翼的插进了门缝当中,然后轻轻地拨弄着,就听见黑夜里门栓轻轻的响动,一点点的打开了,终于咔哒一声,门栓彻底脱离了。
老头终究没有醒来,年纪大了耳朵没那么好使了,精神头也不太好了。
崔康小心的闪进了耳房,眼光一扫,就落在了木桶上,三个木桶应该都是火油,每个木桶差不多二十斤的模样,不过崔康检查的时候,才知道其中一个只剩下一个底了。
犹豫了一下,崔康还是咬了咬牙,将其中的一个木桶抱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朝外走去,出了门,正想折回去,却被秦阳一声低喝给喊住了:“就这一桶,全拿走了曹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灯油虽然不是什么龟种植物,但是如今睢阳城中乱成这样,灯油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东西了,想要在准备灯油,即便是曹家怕是也力有未逮,但是祠堂的长明灯不能灭,据说灭了就灭了曹家的运道。
崔康楞了一下,将迈进去的脚收了回来,然后将门带过来,在将门一点点的拴上,这才朝秦阳打了个手势,两人抱着木桶消失在了黑夜中。
如果一点灯油不留,曹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如果没了一桶,青羊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不声张,毕竟到时候粮食一烧,曹家敢吵吵,曹操就会收缴他们的灯油,到时候曹家才难受呢。
不管曹家会怎么样,两人带着灯油一路躲避着曹军,便回到了崔洪的住处。
见到两人回来,崔洪也松了口气,安排两人喝点茶水休息,有了灯油这件事就成了一半了。
“地道就在东边那个院子里——”崔洪从虚掩的大门门缝里望出去,指着几十步外的一个院子:“那里面住的是太守府的书办——”
啊了一声,崔康和秦阳一脸恼怒的望向崔洪,估计这是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有人怎么下地道,被发现了堵在地道里,死的绝对很惨。
幸好没等两人发火,崔洪咳嗽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不过赵书办今晚上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今晚上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