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脸色一变,刚才一直不说话,就是想让女人自己解决,如果刘悦能处置刘怡那是最好,如果不处理的话,也不用他来操心,但是陈宫却没有想到,这把刀出现在女人面前。
抓起这把刀杀人不难,但是如果他的妻子亲自杀人,这件事可就难办了,除了官府之外,任何人没有权利杀人,最少他的妻子没有权利,一旦杀了人,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况且刘悦的态度很明显,刘悦没想杀刘怡,因为觉得情由所原,自己的小舅子什么德行陈宫怎么会不知道,要说死的也不算冤。
眼见着女人的手已经够到了斩马刀的刀柄,陈宫可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伸手一巴掌打在了女人的手上:“想干什么,真当律法是摆设不成?”
女人被打了一下,只是愣了下神,随即脸上一惊,猛然间反应过来。
陈宫终于开口了,刘悦吐了口气,眼光望向陈宫,只是嘿了一声:“公台,既然说到律法,刘怡该如何处置?”
难题推到了自己这里,陈宫心中发苦,既然已经开声,有些事情就推拖不得了,至于要用律法和刘悦下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出了大汉律例,新军也有自己的律法,而且完全取代了大汉律例,这部律例本身就是刘悦编撰的。
“根据律例三十七条,有欺负妇女者,反杀为自卫,不追究——”陈宫吐了口气,这就是他不出现的原因。
先不说刘悦保不保刘怡,律法中有这一条,就可以将刘怡摘出去,更不要说只要刘悦想,就可以跨过律法,直接给刘怡开罪。
不等刘悦反应过来,听到陈宫这番话,他的妻子眼睛就圆了,一把拉着陈宫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吼了起来:“陈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弟弟就白死了?就算是他有错,但是这在大街上他能做什么,最多就是口上花花——”
“这是将军府的人,还是将军亲自赐名的,难道将军府的人可以随意欺凌吗。”陈宫并不怕妻子,一番话夹枪弄棒的,却说出了实情。
如果判刘怡杀人,那么就不追究他的小舅子欺负女人的事情,势必不公正,刘悦会善罢甘休吗?
女人一呆,嘴角抽搐着,泪珠子哗啦哗啦的往下掉,哽咽着道:“那怎么办,难道我弟弟就白死了——”
女人当然不甘心,就算是弟弟占点便宜,就应该白死吗?
眼巴巴的看着陈宫,她知道陈宫的为难,但是刘悦面前,也只有陈宫才有面子,这件事也只有陈宫拿主意该怎么办。
嘴中发苦,陈宫根本无法多说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苦笑着看向刘悦,最终这件事还是要着落到刘悦身上。
心念飞转,刘悦也在琢磨,究竟该怎么处理最合适。
正苦恼着,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董白的声音:“咦,谁杀人了?”
回头过去,果然董白正俏生生的站在刘悦身后,好奇的张望着地上的死人,却没有一点的惶恐,反倒是好像看到了什么精彩的事情,一脸的好奇,上下打量着刘怡和陈宫的老婆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也猜不透董白在想什么。
“你怎么来了?”刘悦苦笑着看着好奇的董白,果然脑回路清奇。
“我听护卫说外面很热闹,就赶过来了——”董白舔了舔嘴唇,眼光在刘怡身上一转:“这不是你赐名叫做刘怡的那个女子吗,该不会是她杀的人吧?怎么,还有人追究不成。她可是代表的将军府——”
董白将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这些东西摆到明处,无论是陈宫还是她的妻子,只要不是傻子就不能再追究刘怡了,否则上纲上线的就成了找将军府的麻烦了,将军府就算是陈宫也无法招惹。
刘悦舔了舔嘴唇,心思忽然一动,咳嗽了一声:“董白,你看应该怎么办?”
有些话刘悦说不合适,因为顾忌了陈宫的面子,但是董白却不在乎这些,所以从董白嘴中说出来,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什么怎么办,敢欺负将军的人,本就该死,怎么,难不成陈太守就可以随便欺负将军府了——”董白好奇的看着陈宫,但是话里话外让陈宫心中都有些烦躁,将军府也不是他能欺负的。
“可是我弟弟他——”陈宫的妻子立刻就不愿意了,干脆爬起来怒视着董白,这女孩说话也太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