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纪舔了舔嘴唇,猛的一口干了下去,感觉到胸口火辣辣的,不由得吐了口气,心中一震烦躁,眼见亲兵给众人倒酒,借着这一会的机会,逢纪咳嗽了一声:“将军,纪有话说,不然害怕喝多了又耽误了正事——”
看着逢纪似笑非笑的,让逢纪老脸一红,究竟是逢纪酒量不行呀。
“说,不然逢先生还被追着我天涯海角——”公孙瓒笑着开了个玩笑。
脸色有些羞臊,不过逢纪立刻就调整了状态,深吸了口气:“将军,这一次我奉了袁太守的命令,来请公孙将军攻打董卓的——”
啊了一声,公孙瓒有点懵,一下子没有反应的过来,楞了一下神:“攻打董卓?袁本初脑袋让驴踢了是怎么的——”
袁绍当然没有被驴踢了,公孙瓒没有理解逢纪的意思。
“将军说笑了,冀州兵精粮足,公孙将军若是过冀州,您觉得韩馥韩州牧会让你轻易过吗?”逢纪抿了抿嘴,眼睛却亮了。
好像是明白了一点什么,公孙瓒点了点头:“你是让我以讨伐董卓的名义,实则进攻韩馥?”
“正是,若是公孙将军拿下冀州,那公孙将军必然——”逢纪还想着说点什么,最少要让公孙瓒动心。
“逢先生可就不实诚了,只怕是袁本初想要谋取冀州吧,让我们将军攻打冀州,那不过是为了给袁本初创造机会而已,逢先生,你这么做可对不起将军的看重呀——”邹丹忽然打断了逢纪的话,谁都能看明白,逢纪就是为了忽悠公孙瓒。
逢纪并不惭愧,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端起了酒杯:“纪先干为敬,这一杯敬公孙将军和邹太守斩杀贼寇。”
说着,逢纪一饮而尽,长长的吐了口酒气。
公孙瓒和邹丹也跟着干了,毕竟逢纪的这个理由不错,不过逢纪可不会就此揭过去,他的差事还没有完成呢。
果不其然,只等酒杯干了,趁着倒酒的空档,逢纪吐了口气:“邹太守此话诧异,袁太守的确是在谋取冀州,难道公孙将军就没有想法吗,幽州苦寒之地,绝不是长久之计,而冀州兵精粮足,自古多出英雄之辈,若是拿下冀州,无论是谁对以后都大有卑益——”
这一点肯定不用说,公孙瓒和邹丹都知道,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讨伐董卓这个主意不错——”公孙瓒夹着菜,是真是假的说着。
邹丹却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袁本初这是在利用将军,肯定是为了给韩馥增加压力——”
嗯了一声,公孙瓒也是这么认为的:“袁本初好算计呀,让我出兵打压韩馥,他才好趁机捡便宜,你说我该帮他吗?”
一个帮字说不出的古怪,但是公孙瓒显然不喜欢。
“将军此言差矣——”逢纪摇了摇头,一脸正色的道:“虽然袁太守有利用之嫌,但是这又何尝不是将军的机会,若是等袁太守拿下冀州,公孙将军还以机会吗?”
话虽然有些糙,但是却有些道理,如果只是不想被人利用,那么也就失去了机会,至于他和袁绍谁能拿下冀州,那可真的要凭本事了。
心思转动,公孙瓒吐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逢先生说动我了,如今天子水深火热之中,我当为天子分忧,以讨不臣。”
攻打冀州会留下话柄,但是讨伐董卓却是义旗高举,谁也不能说公孙瓒什么,只是若是率领数万大军从冀州过去,韩馥怎么可能会答应,只怕过去了,很多城池就不属于他了,所以韩馥不会同意的,那么只要公孙瓒想,就可以给韩馥按一个与董卓私通的罪名,然后名正言顺的攻打韩馥。
所有的人都不傻,其实谁都知道公孙瓒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韩馥就是不敢放任公孙瓒,也就给足了公孙瓒进攻他的理由。
你为什么不让路?你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不是董卓的同盟,干嘛会给董卓堵住公孙瓒,这种事情说不明白的,进攻董卓讨伐不臣本就是应有之意,而韩馥不让过就显得有问题了,但是韩馥绝不敢让公孙瓒他通行,那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