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已经微微亮了,也就在此时,刘悦忽然下令拔营,将锦帆军搅得鸡飞狗跳的,好半晌才能穿戴整齐,还在抱怨着没有吃上早饭。
消息往阎象那边送去,刘悦却是奔着大堤去的,看,只是即便是去送消息,但是能不能敢在刘悦前面还是很难说的,因为到阎象埋伏的地方,远比到大堤更要远一些。
“快一点,再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就不用和敌人打仗,就不用送死,要是想死就慢着就行——”刘悦坐在马上,一个劲的催促着,对于锦帆军他也有点无奈。
无论刘悦怎么说,锦帆军已经快不了多少了,他们没有训练过,一开始还能跑起来,但是很快体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速度就明显的降了下来,哪怕是刘悦将话说到了这份上,锦帆军也还是气喘吁吁的跑着。
但是无论怎么慢,锦帆军在太阳初升的时候,还是赶到了大堤上,从这里一眼望去,做测试澧水河,右侧是金家洼,如今一片汪洋,大堤就好像一条通往水中的道路,看上去那么的孤独,远远地朝着远方延伸。
大堤只能容纳五个人并排,所以走在前面的都是锦帆军的精锐,这是甘宁吩咐的,锦帆军自然不会有意见,这些甘宁的心腹,相比起其他的锦帆军的确是精锐了不少,每人一把大刀,悍然朝前行进。
大堤上树木并不茂密,所以很远就能看见守军,而守军自然也看见了大堤上的锦帆军。
‘呜呜’的号角声响了起来,随即澧水河面上就出现了一些竹排,顺水而来,速度很快,上面都是些沙土袋,每一个竹排上只有三四个人,都举着小圆盾,每一支竹排间隔着几十步远,慢慢的拉开,却是有二十多支竹排。
“杀——”刘悦挥动了斩马刀,催促着前面的锦帆军杀过去。
数百人面对二三十个守军,自然是群情汹涌,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隔着二三百步,就让西岸的守军赶到慌乱。
“杀——”也就在此时,东岸也忽然传来了喊杀声,甘宁一马当先,拎着大刀,与亲兵营杀了过来。
与锦帆军不同,亲兵营左手圆盾,右手却是弓弩,飞快的靠近的同时,只等被发现了之后才会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否则就是闷声不响,而所有的动作仿佛是都提前排练好的,说不出来的一致。
守军慌乱了,前后都出现了敌人,他们仿佛退无可退,还有水肿的敌人,在这河堤上,根本展不开阵型,再加上身后的压力,守军一时间很难将弓弩手调到很后面,给了亲兵营冲过来的时间。
双方很快就隔着百步了,亲兵营太守就是一阵箭矢,每十个人一组,射出第一箭,一边跑着,一边飞快的装填,甚至不需要将小圆盾放下,在五十多步的时候,就射出了第二箭。
第一组百十步,第二组就是九十步,到了第三组就是八十步,第四组又是七十步,等第五组射出去箭矢,第一组又接上了,这叫做段射法,第一组射了第二轮,那么就又开始轮上了,始终对敌人进行压制。
等守军反应过来,并且让弓弩手调到后面,然后射出箭矢的时候,甘宁他已经喝亲兵营杀到了跟前,双方撞在了一起。
“纳命来——”长刀劈下,却那是普通的兵卒挡得住的,甘宁手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在这大堤上简直就是他施展的地方,容不得守军近身。
如果说甘宁舞艺非凡,那么亲兵营的狠辣,即便是甘宁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五个人一组,完全连成一线,进退一致,一起举着小圆盾,合身往前扑,用小圆盾撞开长枪或者长槊,然后后同时身形一侧,斩马刀合力劈出,简直是不给守军活路,除了往水里跳,几乎没有别的办法。
鲜血飞溅,斩马刀下全都是亡魂,这些本就是老弱病残,又没有上过战场杀过人,面对着很辣的亲兵营,在箭矢和斩马刀的合力下,只是一接触就死伤惨重,都拦不住亲兵营,顷刻间就有十几人惨死在斩马刀下,活活被差点劈成两半。
前面的亲兵弟兄顶着,后面也不会闲着,既然靠不上来,弩箭就不断的射击,装填的速度之快,根本不是守军所能比的,这也是因为亲兵营用的是特制的小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