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悦当然知道,复县离着舞阳还要有四天的路程,还是快马加鞭,哪里是南阳郡南边的城池之一,若是自己的消息走漏的话,肯定会引来袁术拼命的围剿,这是绝对的。
不过刘悦没有迟疑,轻轻地来点点头,只是吁了口气:“甘兴霸值得我冒险,别人就是救了他,他也没有颜面见人,只有我去他才能有脸面,所以这一趟我必须去。”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那些甘宁的心腹也听得见,心中各有想法,无疑,刘悦这番话是说给他们听的,就是为了以后说给甘宁听,不过不管怎么样,刘悦想要亲自去,却是是让他们颇为感动,到时候甘宁更是脸上有光,这分明是刘悦的重视。
“将军,您去了真的太危险,不如多派几个人,也就——”有心腹精明,上前躬身劝慰着,其实刘悦去不去都行,重要的是派人去,有办法将甘宁救出来,这才是最紧要的。
“休得多言,三儿,还愣着干嘛,难不成我说的话已经不好使了。”刘悦轻哼了一声,瞪了三儿一眼。
啊了一声,三儿脸上一紧,嘴唇蠕动着,究竟是没有说出话来,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诺——”
谁都知道刘悦一向是说一不二,能听取别人的意见,但是那是刘悦没拿定主意的时候,一旦拿定主意了,就算是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没有人能劝得住他,就好像当年刘悦去长安的时候,不是没有人劝,而是谁也劝不动。
很快,八十名亲兵,其中还有些新近选拔上来的,再加上甘宁的几个心腹,便快马出了舞阳,一路换马不换人朝着复县去了,这可是事关甘宁的性命,可容不得半点大意。
刘悦也担心袁术的人会的来的更快,真要是出点意外,那可是哭丢没地哭了,这也从侧面看得出来刘悦对甘宁的看重,不管刘悦怎么忽悠甘宁,但是其实甘宁也知道刘悦有多么看重他。
这一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累了就在乡间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也不过是派两人去买一些酒菜,等吃饱喝足,在略作休息,便又开始赶路了,一路上几乎大半时间都是在马上。
虽然已经习惯了骑马,但是两天下来,如此高强度的赶路,刘悦还是磨得双腿内侧都流血了。
不骑马以为这是个好差事,但是真正骑过马之后,才会知道的,原来骑马很累的,特别是这种长途赶路,如果赶得紧了,双腿都能磨出血来。
到了第三天晚上休息的时候,刘悦坐下的枣红马,腹部的毛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也亏了刘悦在这里,不然无论是亲兵们,还是甘宁的心腹,也都是一个个双腿磨出血来了,没有刘悦在,早就撑不住了。
却说这一日晚间,众人到了比阳境内,便在比水边上休息。
不多时,去采买酒菜的弟兄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消息:“将军,那边村里有个老郎中正给人看病呢,要不然你去处理一下腿上的伤势。”
亲兵当然是心疼刘悦,只不过刘悦自己却不当回事,哈哈一笑,随便摆了摆手:“众兄弟都没那么娇贵,怎么我就娇贵了,多大点事还需要处理,抹上点酒就行了。”
刘悦说的酒当然不是现在喝的那种酒,而是酒坊烧出来的头缸,也叫作原浆,刘悦分析着,这酒能有六十多度,再高的度数现在的工艺烧不出来了,于是刘悦就拿着这种酒当做酒精,然后配发给军队,用来给军士们治疗伤势,用来消毒伤口,确实是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当兵打仗,其实很多时候军士们不是死在战场上,当时没有死,但是后来却是因为医术的低下,很多军士都会发炎感染,最少将近半数的死亡是死在这一方面的,而高度酒能够消毒,的确是救了不少人的命。
只可惜这种酒不太多,终究是不可能无限制的用,不过这不会影响到亲兵营的配发,这几天双腿磨破了,就指着酒消炎了,就连甘宁的心腹也都靠着它。
“将军,我可是听说那是神医——”亲兵还有些不死心,想要蛊惑着刘悦去看看郎中。
瞪了亲兵一眼,刘悦嘿了一声:“少废话,早点休息,什么时候休息够了,就早点赶到复县去救甘兴霸,别真的和袁术的人碰到一起。”
亲兵撇了撇嘴,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刘悦腿上的那点伤势,着实不算什么,刘悦不愿意去,他们也奈何不得,只是刘悦此刻不知道,他究竟错过了什么?人就是这么奇妙,很多时候就这么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