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惶恐的是军士们,耳边轰轰作响,身边鲜血残肢乱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炸响。真的是太可怕了,他们听不见命令,看不见军旗,只知道要死了,要拼命的逃跑。
三千先锋一箭未发,就开始一哄而散,浑然不知到该朝那边跑,甚至有人奔着新军跑去,车的乱成了一团,这如同打雷一般的声音,让人无比的恐慌,而且避无可避,谁又能不害怕。
前营溃散了,就在孔伷面前,只是孔伷却无能为力,甚至于没办法去喝指,简直是太可怕了,到现在孔伷脑海中还是一团乱麻,依稀还在轰隆作响。
这是随着前营的溃散,两个飞灯还在靠近他们,甚至于开始用简易的抛石机朝着孔伷这边将火药包砸下来。
又是新的一轮爆炸,对于心神被夺的孔伷军来说,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他们。
混乱中,已经有人开始离着飞灯的距离远一点,其实并不是想逃走,毕竟待在这里不动,那简直就是活靶子,而且飞灯上可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有人要走,孔伷心中一哆嗦,本能的以为要溃散,没来得及多想,猛地喝了一声:“逃走者格杀勿论——”
孔伷是怕乱了军心,当时也没多想,直将手中的青铜剑使劲的扔出去,只是没想到这世上也是那么巧,青铜剑就砸中了几步之外的一个刚要躲开飞灯的军士的后心,一剑扎死了这军士,当场毙命。
只是孔伷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一剑,让本就已经心慌意乱的军士们,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他们的刺史大人杀人了,这是被吓疯了吗?
“跑呀——”有人不顾一切的转身就跑,反正留下来也是等死。
万事就怕有人带头,这人一喊,周围就炸锅了,有人就跟着跑,结果是整个孔伷军便如潮水一般,汹涌着,相互传染着,跑的人是越来越多,最后影响到了全军。
天上的火药包除非躲得远远的,不然根本抵挡不了,只是是溃逃还是想躲得远一些,可就根本说不清楚了。
“站住,擅逃者格杀勿论——”孔伷拼命的喊着,还招呼亲兵斩杀溃兵。
偏偏在这时候,远处的典韦忽然高举起火树铁钩,大喝了一声,铁钩一挥,率领奇兵抢先冲出,更是加剧了孔伷军的溃散,再也阻拦不住了。
典韦一动,等于雪上加霜,即便是亲兵也知道事不可为,裹挟着孔伷就走,否则在留下来,单凭他们可抵挡不住典韦的凶猛,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亲兵不顾孔伷的挣扎,使劲的打马,让战马快点跑起来。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才跑了几十步,忽然一个火药包从天而降,说巧好巧,那火药包不偏不倚的就砸在了孔伷身边,红的炸响了,一时间尘土飞溅,彻底的淹没了孔伷的身影。
可怜孔伷都没有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已经惨死当场,吭都为吭一声。
“大人被炸死了——”也不知道那个亲兵惊骇之余,将这话喊了出来,这一来孔伷军再也没有可以凝聚人心的东西了。
从高空看下去,典韦二百骑在后面奋起直追,前面近两万大军溃逃,一追一逃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的人只恨自己为什么少生了两条腿,却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这样的混乱,人心各异,有人逃命,有人却又了别的心思,孔伷死了,以后豫州再也没有人能和刘悦抗衡了,那么占据了颍川和陈国的刘悦,便极有可能占据豫州,这时候可是最好的时机。
时机是什么,那就是投靠刘悦的机会,虽然孔伷的死是一方面,而真正的原因却还是被火药包吓到了,有这种利器和飞灯配合,等刘悦稳定下来,在投奔的话,可就未必受到重视了。
没有人考虑朝廷会不会认可刘悦,倒了刘悦这种高度,已经不需要人认可了,朝廷的一直文书不过只是一个名声,真正看的还是实力,更何况刘悦可还是准驸马呢,凭这个身份,朝廷最后还是会承认刘悦,即便是不承认,但是占据了三郡之地的刘悦,也绝对是值得投效的对象,因为有这种利器,三郡之地绝对不是刘悦最终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