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害怕自己?刘悦嘿了一声,眼眉一挑:“张邈一直想要杀我,他不死我死,我也是为了活命,刘岱如果不来打白马,我也不会攻打济阴郡,总不能被人欺负了不还手吧——”
“张邈能容我,那是因为我威胁不到他,但是你横空出世,便强占了小黄,若给你时间,等你羽翼丰满,张邈哪里是你的对手,也不过是想要趁你还没有长大,将你扼杀而已,至于刘岱,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刘宠讥诮的看着刘悦,严重透出一丝嘲弄:“刘悦,你也不用和我说这些话,乔瑁乔元伟不还活着呢吗。”
谁都不是傻子,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撕开了刘悦的脸面,刘悦刚才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好像被欺负了似的,张邈不给他活路,才奋起反抗,刘岱想要打他,才有了济阴郡之争,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都以为乔瑁已经死了,当日还是刘悦助刘岱大破了濮阳,结果半年过去了,乔瑁却已刘悦的麾下之臣出现了,敢说六月不是早就惦记着东郡。
嘿了一声,刘悦耸了耸肩膀,眼眉一挑,长长的吐了口气:“既然殿下也是明白人,那我也就不在藏着掖着了,的确我想要站住脚跟,想要讲陈留郡、济阴郡和东郡拿下来,以此才能在这乱世活下来,更好的活下来,顺便实现一下心中的抱负,这没有错——”
“错就错在你我比邻而居——”刘宠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微微一笑,刘悦也就不在藏着掖着了,眼光逼视着刘宠:“陈王殿下,你们总是担心我,我且问你,如果袁术有一天要是有了心思,那又怎么办?朝廷可没有给袁术命令征讨豫州,袁术所为何来,他有什么野心,殿下真的看不见?”
刘宠脸上一僵,嘴角抽搐了几下,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殿下,总不会是别人都可有野心,甚至于比我要大,你都可以不取管,唯独我不行——”刘悦逼视着刘宠,眼中寒意更浓。
“你我比邻——”刘宠干巴巴的应着,着实不好说什么。
“天下之滨莫非王土——”刘悦一句话就堵住了刘宠的话,脸上全都是冷然之色:“朝廷不能号令各地,各地太守刺史都成了一方诸侯,这天下大乱,谁有还能阻挡得住——”
刘宠脸色一禀,眼角泛起了怒气:“刘悦,休得妄言,大汉——”
“妄言?”刘悦哈了一声,一脸嘲弄的看着刘宠:“你看着天下间,各路诸侯自行纷争,可还有个清净之地,莫说如今天子被董卓胁迫,即便是董卓死去,天子就能掌握天下吗,挟天子之令诸侯者几何?”
“刘悦——”刘宠爆喝,眼中怒气翻涌。
哪知道刘悦倒是不在意,轻轻地摆了摆手:“殿下不用激动,我便问你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打赌?”刘宠楞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刘悦:‘赌什么?’
“赌这天下大势,就赌我说的话,就赌袁术的野心有多大,袁术狼心野子,若是占了豫州,他未尝就不敢乱天下——”刘悦吐了口气,声音锵锵作响,这几乎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和你赌全部身家,谁若输了灭九族。”
一句话让刘宠当时就僵住了,看着一脸张狂的刘悦,刘宠竟然不敢答应下来,刘悦这个疯子,天知道他要干什么,竟然要拿着九族人的性命来赌,果真是个疯子,而且刘宠也并不觉得刘悦会抵赖,可都说刘悦没有亲人的。
“无论怎么赌,你都是个输——”刘悦哈哈一笑,脸上却有些怅然:“陈王殿下,你看的还不够远。”
一句话差点将刘宠噎死,嘴角抽了抽,轻吐了口气重重的哼了一声:“刘悦,你太高看自己了——”
刘悦笑了,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冲云霄,就连外面的骆俊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刘悦这是要疯了吗?
“我说什么你也不信,看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若这样,我若灭你满门——”刘悦脸上笑容忽然敛去,眼神也慢慢的冷冽起来,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没了陈王,你说陈国是不是无主之地?”
“你——”刘宠脸色豁然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悦:“祸及家人,你是要被天下——”
“你们家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话都是胜利者说的——”刘悦吐了口气,眼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在思考高如何去做,看的刘宠心里直发凉,刘悦真的是个疯子,人无大恨,又怎么能灭人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