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你现在还小,根本不明白跟着我意味着什么——”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按耐下了心中的躁动,闭上眼睛,缓缓地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锦儿,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我就更不能自私,你可知道,真的跟我去了陈留,你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日子——”
锦儿茫然的睁开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刘悦,虽然不明白刘悦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锦儿却知道刘悦实在拒绝她。
“我娘说,跟着你离开,就不用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糙汉子,不用一辈子的为了柴米油盐发愁,不用为了生病抓不起药发愁——”锦儿喃喃着,神色间更多的是怅然。
的确锦儿还小,不能理解娘所有的意思,但是每天锦儿娘都要为了生计发愁,这一点却是锦儿看在眼里的。
“仅仅是为了这个吗?”刘悦吐了口气,嘿了一声:“锦儿,你救了我,除了给你们家的,我再给你一笔钱,属于你自己的,让你一辈子不会为了柴米油盐发愁,更不会因为抓不起药苦恼,可以让你过得很好,未必就一定要去陈留——”
“娘说只有去了陈留,才不会有人像是在这里一样欺负我们——”锦儿悠悠的说了出来,这本来就是百姓的悲哀,很多时候不是有钱就行,更重要的是有权。
这本来就是无数百姓的想法,就好像当初冯隐娘也是抱着这个想法,本身无可厚非,区别是在于锦儿还小,甚至于不满十五岁,这对刘悦心理上是一种负担。
“也是,要不这样吧,你们一家人去陈留,你是我的恩人,在我的地盘之内,没有人敢欺负你们,只要你们不触犯律法——”刘悦吐了口气,这一番话说的锵锵有声。
“我爹娘不会走的,我们的亲戚朋友都在渑池,要走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我在陈留,一样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家——”锦儿闭着眼睛,脸色一紧没有那么红了,但是脸上却露着一丝的茫然。
差点被锦儿给说的岔过气去,好像自己的意思和锦儿的意思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虽然说的太明白了,会伤了锦儿的颜面,但是到了这时候,刘悦却必须要说清楚了,咬了咬牙,刘悦咳嗽了一声:“锦儿,我说句良心话,你还太小,如果你现在跟了我,等你大了或许后悔的,我就直说吧,其一,你还不到十五岁,跟着我我实在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顿了顿,刘悦才说了一句真正的心里话:“锦儿,你知道我这一年来,在小黄呆了几天吗?可能以后很多年我都会过这样的日子,你真的跟了我,可能一年到头都见不到我,你除了吃得好喝的好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可是隐娘姐姐她——”锦儿缓缓地睁开过了眼睛,轻咬着嘴唇,有些哀怨的看着刘悦:“将军,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锦儿,你是个漂亮姑娘,也心地善良,我才不能害了你的,隐娘和你不一样,她知道她要的是什么,而你不知道,你张嘴闭嘴都是你娘你爹,你自己需要什么,这可是你的一辈子,我正因为看得起你才会和你说这些话——”
长长的脱了口气,刘悦挑了挑眼眉,嘿了一声:“我记得我还不能动的时候,第一次想上茅厕,你出去找人,是你娘没让你去吧?”
啊了一声,锦儿有些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你自己想要的话,我绝不会和你说这些,因为就算是将来后悔,那也是自己的选择,但是现在你根本不知道想要什么,如果真的去了,这一辈子就只能只能守活寡,你知道守活寡的意思吗?因为你根本见不到我,这不是我愿意不愿阿姨的问题,我手下几千上万人——”刘悦缓缓的说着,越说自己心里都不是滋味,好像自己真的是辛苦命。
“要是将军不想,守着陈留——”锦儿有些畏缩的低声说了一句,都当了这么大的官了,不愿意的事情谁还能逼着他不成。
被锦儿说的一下子都愣住了,随即就苦笑了起来:“锦儿,我可以不怕太师董卓,甚至于不怕那些大员,乃至于朝廷,因为我不怕死,但是我所说的身不由己,不是因为有人逼着我,而是因为有人跟着我,我手下那么多的将领官员,那么多的军士百姓,我可以混日子,但是他们不行,军士百姓要养家糊口,官员将领要为了自己的前程,如果我给不了他们,那么他们就会背离我,离开了他们,我就没有了根基,我现在得罪了那么多的人,他们就不会让我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就必须稳住自己的势力,这就是一个循环,一环接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