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锦儿娘不知道该怎么说,刘悦可是再三嘱咐不要泄露他的事情,还说一旦被有心人知道,对于锦儿家里,那绝对是灭顶之灾,但凡是能找到这里的,就不会有人拿着锦儿家一家人的性命当回事。
“娘子,你说清楚咋回事,你怎么会有金豆子?”有人吆喝着,就是不怕事大,当然要是能解释清楚,也就能解除嫌疑。。
锦儿娘满脸的惊慌,几次张合着嘴唇,犹犹豫豫的说了一句:“这是别人给的——”
这话干巴巴的,可真没有一点说服力,这么金贵的东西,谁会随便给她。
“别人给的,你自己说你相信吗,你把他叫出来——”年轻人冷笑着,抓着锦儿娘的胳膊就不放开了:“走吧,随我去见官,把事说清楚了。”
说着,就拖着锦儿娘往游徼那里去,这镇上没有衙门,不过有管事的堂口,一般游徼、三老和啬夫都常在这里待着。
却说到了堂口,年轻人就招呼上了:“游徼大人,你来给断一断,我没了一颗金豆子,这女人在李记典当铺刚好典当了一颗金豆子,换了二百四十钱,怎么问她她也说不出来历。”
游徼是一个汉子,很精壮,眼光锐利,出来打量着锦儿娘,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金豆子哪来的,说清楚来历,不然就把你送官了,真要是送了官,到时候伴你关进牢里,最少要关一年的——”
游徼也不是吓唬锦儿娘,话是真的,果真将锦儿娘吓坏了,忽的就跪倒在了游徼面前,再也忍不住了,毕竟事关重大,只是哭丧着脸哀声道:“大人,这是一位将军给的,我就在我家里,是我家当家的救了他,如今生病了我出来抓药的,你看看药还在呢——”
“将军?”游缴并不相信锦儿娘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嘲弄:“天底下将军多了,妇人,我若是老实交代,我尚且能网开一面,不然的话——”
“我真的没说谎,那将军就在我们家——”锦儿娘大声的解释着,现在已经顾不得以后的事了。
游缴皱了皱眉头,朝着三老和啬夫望去,此时三老也都是面面相视,一时间也分辨不出什么,毕竟锦儿娘说的这些事,总觉得是那么的不靠谱。
倒是啬夫咳嗽了一声,悠悠的吐了口气:“诸位,事关清誉,不能马虎,要不然——”
“咱们没有人手,倒不如交到县里衙门去。”三老中一位开了口,只是他和那年轻人却有些亲戚关系,已经隐约的有些猜测了,但是却有意无意的帮着年轻人。
真相并不重要,究竟是偷没偷,对于他们来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让百姓信服就行,交到县里衙门也没错,最少这是一种态度。
其余的人朝他看来,终究没有人再开口。
“送去县里,听说最近新县令贾大人刚刚上任,也看看贾大人断案如何?”啬夫犹豫了一下,还是支持了这位三老的意思,不过他也有他的想法,锦儿娘不过是颗棋子。
啬夫开了口,别人的意见也就不重要了,甚至于当事人的意思都不重要了,虽然年轻人并不愿意,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人注意他,也没有人理睬他。
听说要去县里衙门,锦儿娘吓得不轻,好像自己说的话并没有人信,心中惊慌,赶忙分辨着:“各位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话可以跟我回家看看——”
可惜她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最后游缴也开了口:“也好,还是交给县里衙门。”
既然众人都这么定了,也不管当事人同不同意,只是召集了青壮,将锦儿娘和年轻人一起送往县衙。
这一切家里的刘悦和锦儿不知道,两人正尴尬着呢,哪怕是刘悦脸皮在厚,也不好意思面对锦儿,但是这心里头却又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眼见着天色渐晚,锦儿就开始不安了,站在门口遥望着北方,嘴里嘀咕着:“娘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这话让刘悦也是有些担心,毕竟是为了自己去抓药的,只是刘悦动弹不了,很多事情就只能默默的等待。
“或许一会就能回来吧——”刘悦自己说话都觉得没底气,这么晚了,应该早就能回来,虽然锦儿娘已经年纪不少了,人也年老珠黄,但是可有些人啥也干得出来,只是刘悦不愿意去想。
只是一直等到天色暗下来,却依旧不见锦儿娘回来,不过倒是同村的一个买鱼的才赶了回来,一进村就先匆忙的跑来了锦儿家:“不好了,锦儿,你娘被抓到县衙去了——”
啊了一声,锦儿脸色登时煞白起来,不知所措的问了一句:“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