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不知道自己从死里走了一圈,还是一个小姑娘救了他,此时的他却是因为在水里太久了,人已经发起了烧,而且烧的不轻,人根本醒不过来。
汉子的家在黄河岸边上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不大,六七十口人,相比起来,汉子家在村子里都算是好一些的,最少能弄个温饱,而其他的人家可就不行了,不少人都吃不饱饭。
村里人也只是看见了汉子背着一个穿着盔甲的人回家,根本想不到汉子身上还有个钱袋子。
家里只有汉子的婆娘,见到汉子背着一个人回来了,女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烧了一锅开水,但是看看刘悦烧得厉害,却不由得担忧起来:“当家的,这人烧得厉害,要是不去买药的话,说不定撑不了多久——”
汉子点了点头,心念转动,既然已经打算了,也就不会犹豫,咳嗽了一声:“你和锦儿在家照顾他,我去镇上抓些药回来,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也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随即,汉子就走着朝镇上去了,留下女人和锦儿照顾刘悦。
娘俩将盔甲脱下来,没想到里面还有软甲,不过里面的衣服全都湿透了,也只能脱下来,好歹的给刘悦套上了汉子的旧衣服,不然全身湿漉漉的更好不下来了。
从始到终,刘悦都是昏迷着,也不知道自己和死猪一样任人摆布。
“锦儿,这人啥来头?”女人好奇的翻看着刘悦的腰牌,那是新军的腰牌,上面是一条青龙,有这块腰牌就能调动新军的人马,只是在女人手中,也不过一个牌子,或许这和随身玉佩一样。
锦儿摇了摇头:“我哪知道,我见到他的时候就这样子了。”
啊了一声,女人点了点头,却是迟疑着,目光在刘悦身上打转,忽然掀起了刘悦的衣服:“锦儿,看见没有,这人身上多干净,这可不是泡的,而是说这个人常常洗澡,咱们穷人家一年到底洗不了几回澡,这人绝对经常洗,而且和人是当兵的,身上还有这么多的伤痕,自然是经常打仗,经常打仗的还能经常洗澡,这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没想到一个村妇竟然能才猜得如此准确,锦儿啊了一声,不知所得点了点头,刚才是她的母亲给刘悦换的衣服,自然母亲看的更仔细。
“他还很年轻,最多也就是二十岁——”女人端详着刘悦,眼睛还是狠毒辣的,基本上看准了刘悦的年龄:“锦儿,如果他人品不错的话。你就不妨和他多亲近亲近——”
“娘——”锦儿跺了跺脚,小脸上有些微微地红晕。
瞪了锦儿一眼,女人吐了口气:“人这辈子机会不多,抓住了一辈子的事,有啥不能说的,不过还要看看他的德行怎么样。”
刘悦从来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当成东西品头论足的,还要看看他的德行。
但是有人宁可刘悦被人品头论足,同样是这个早晨,一早,典韦就要集合了所有的亲兵,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诸位弟兄,将军最是牵挂小黄,如今将军生死未卜,我打算咱们分成两伙人,绝大部分人留下继续寻找将军,剩下一伙我领几个人去小黄看看,如果没事的话,我就组织大军过来沿着黄河两岸找回来,诸位弟兄以为如何?”典韦说话有些停顿,不得不想着话该怎么说。
没有人敢说话,不过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典将军说的是,如果将军在的话,也肯定会这么安排的。”
说话的是冯隐娘,昨天她也在雨中找了大半天,此时能开口的也只有她,才能代表失踪的刘悦,也只有她的身份特殊。
典韦心中松了口气,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错,害怕刘悦真的有事,到时候自己都宽恕不了自己,但是有了冯隐娘这句话,最少典韦心里轻松了许多。
用力的点了点头,典韦抱了抱拳,随手一招,就有十几个亲兵跟上,然后翻身上马,只是朝着冯隐娘等人拱了拱手,随即就策马而去,直奔着陈留郡。
最郁闷的却是黄生,本以为能带上自己,毕竟他留不留下来意义不大,但是典韦根本想不到他,或者说典韦心中根本不将他当回事,所以黄生算是白费心机了,典韦是走了,但是没有带上他。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兵分三路,一路往河北岸,一路在南岸,另一路乘船在和中间,仔细的搜过去,等到了晚上就停下——”典韦不在,冯隐娘就开了口,有这个身份谁也不能不考虑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