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张辽才千五百人,咱们可有两千人,况且张辽所部已经赶了两三天的路,这是疲兵,咱们以逸待劳,要是还不敢出兵,那可真是笑话了。”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而且理由充分。
双方各有争论,张诚也拿不定主意,犹豫再三,究竟是固守的占了上风,张诚也就随大流:“那就固守,没人带一门,谁要是被张辽攻破了,到时候自己领死就行,也别那么丢人现眼了。”
“诺——”众人应了一声,便各自下去了。
不管张邈军如何,张辽却不敢大意,一边安营扎寨,一边派人查探消息,确保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知道。
一夜无话,守军倒是真的固守城池,连骚扰都没有,让张辽反而有些不适应,但是张辽却在准备进攻的事情。
到了第二日清晨,休整过来的张辽,就领了三百军士,亲自到城下叫骂。
“城中的人听着,若还是各站着尿尿的爷们,那就出来一战,生死各安天命,别像个娘们一样缩在城中——”张辽端坐在站马上,自然有军士张嘴叫骂,骂的不亦乐乎。
虽然有些恼怒,但是张诚却喝令手下不许应战,既然要苟,那就干脆的苟到底,不去理睬张辽。
“张诚,你个没胆子的玩意,就知道缩在城里当王八——”越是叫骂就越是难听了,张辽不阻拦,军士们骂的就会更难听。
虽然明知道这是张辽刺激他的,但是张诚还是有些受不了,恼怒之际,却终究不敢出城和张辽单挑,因为张诚知道,张辽可是能在典韦手下走几十招的高手,他可打不过张辽,出去那是找死,甚至于率军出去厮杀,就凭城中这些新兵,也不可能是新军那些精锐的对手。
“给我骂,将张辽祖宗十八代骂一个遍。”张诚不甘示弱,就让和军士们和新军对骂。
“张辽你祖宗——”张邈军一样骂得很难听,丝毫不弱于新军,叫骂声此起彼伏,隔着百步叫骂的那叫一个起劲。
张辽冷冷的看着城头上,心中很鄙视,但是也有些无可奈何,张诚不出来,他也奈何不得,不过张诚不敢出来,对他也是件好事。
这一天,即便是累了就换人,双方在城上城下整整骂了一天,一直到了晚上,张辽才下令收兵。
只是吃过了晚饭,新军大营点燃了一个很大的篝火,远远地就能看得见,映红了半边天。
“联系上城中的内应了吗?”张辽望着陈留的方向,长长的吁了口气。
“已经回应了,只要咱们攻城,他们就会接应咱们——”亲兵应了一声,至于怎么联系上的,也只有亲兵知道,自然是早就设计好了。
“那么就今夜发动进攻,拿下西门,杨玉,那你领一千军佯攻南门,其余的人随我攻西门,到时候内应会在西门接应咱们。”张辽安排下去,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这一仗就看内应的了。
张邈能以爷爷为内应,刘悦当然也会安排内应,对陈留城的打算可不是一天了,不过刘悦没有去收买什么人,而是将自己人派到陈留城的,有走村串巷的货郎,有做小买卖的百姓,也有帮工的人,一个个很早就开始进入陈留城,人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几十个,最关键的是,为了拿下陈留城,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先不说私藏起来的长枪,甚至于还有弩弓,包括不少的火油,而且为了接应新军弟兄,这些内应不知道推演了多少次,就是为了这一天。
想要打开西城门,首先要在西城门制造混乱,但是想要靠近的话,就需要军队中有人,所以,几个死士应招了新兵,其中三个就在西门口,到时候一旦乱起来,他们就会配合其他人,控制住西门口,然后打开西门。
这话说着,也就到了半夜时分,新军忽然在南城发动了进攻。以攻城锤和塔车为根本,上千人从南门掩杀上来,火光映射之间,人头攒动,也不知道究竟新军有多少人。
城中的目光被南门吸引了过去,张诚都去了南门,没有人想到,张辽的真正目的会是在西门。
是夜,张辽领着五百军士,以树枝为遮挡,悄悄地往西城靠近,黑夜中一直到了城墙六十步左右,才被守军发现的,只听见守军吆喝了一声:“敌军——”
直到被发现了,张辽一挥亮银枪,整个人就窜了出去,嘴中还不忘了大叫一声:“随我杀,凡有战我必前——”
有了张辽率先冲出,军士们也是悍不畏死,随着张辽冲了出去,一时间西城就要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