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如此嚣张跋扈,与长安杀人闹事,其罪当诛——”张正绝不是心软的人,既然董卓开口了,那就打蛇随棍上。
“好——”只是张正没想到,他话没说完,董卓忽然一拍大腿,直接喊了一声好,反而将张正给喊懵了,这又是什么情况,董卓怎么能答应的如此痛快,刘悦干了什么董卓会不知道,要是想要收拾刘悦会等到现在?
果然董卓话音落下,这话就变了味,挥了挥手:“张大人,你既然觉得刘悦当诛,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去杀了他,我绝不追究。”
张正本就略显尴尬的脸色,登时僵在了脸上,董卓这是逗他玩了吧。
要说杀了刘悦,却哪有那么简单,刘悦手下都是骄兵悍将,不说远在陈留的五六千大军,刘悦若死,他一手拉起来的新军,那些心腹,肯定会起兵为刘悦报仇,除了董卓能受得起,别人就算是真的杀了刘悦,又有谁能挡住新军。
况且就是这一百骑兵,再加上刘悦和典韦的武力,长安城中便是一支城防军,都不敢说能杀了得了刘悦,当初刘悦多少次仅凭几百人就纵横在虎牢关的战场上,即便是吕布都没有能奈何的了他,后来还听是袁术上万人被刘悦率几百人,差点割了而袁术的脑袋。
关键是他张正没有兵权,董卓不派兵,谁会听他张正的,总不能让他用嘴用吐沫去淹死刘悦吧。
知道董卓这是对他的话有些不满,诛杀刘悦的话,董卓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显然董卓不是真的想管这件事,或者说不想管他张正的事。
“那太师您说该如何?”张正还是不傻,知道不可能由得自己,索性以退为进,深深地躬了躬身:“卑职谨遵太师的吩咐,太师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董卓嗯了一声,这才算是脸色稍晴,斜了张正一眼:“都听我的?”
“自然听太师的太师之命莫敢不从——”张正一脸正色,说的天经地义,脸上的恭谨即便是见了天子都没有这么浓。
嗯了一声,董卓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眼光扫过张正,咳嗽了一声:“这样吧,刘悦打人,就应该打他板子,当街行凶,罪不可赦,就打他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张正脸色一滞,不过还是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来,董卓说了,事情也就成了定局,究竟不会击杀刘悦,二十板子要不了命,最多躺个几天。
不过张正不敢在叫屈,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毕竟这口气是出了,传出去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他打了儿子,张正他也算是打了刘悦,要想杀刘悦也不现实,最多就是收买执行的人,把刘悦往死里打。
眼见事情成了定局,张正心中却依旧有些不甘心,到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或许可以给董卓添堵,也可以让董卓改变主意,心中一动,张正犹豫了起来,咳嗽了一声:“太师,此前我本来想要去面圣的,只是没想到走到宣化门就遇到了长公主,我随口将事情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董卓真的愣住了,还真的想不到怎么回事。
苦笑着点了点头,张正长长的吐了口气:“是,没想到长公主竟然替刘悦跪下,张嘴闭嘴为刘悦求情,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有话快说——”董卓有些闷不住,瞪了张正一眼。
“长公主还说昨夜他夜宿刘悦哪里——”张正声音小了很多,这可不是敢随便乱说的。
“当真?你要是乱说话,非议公主可是其罪当诛的——”董卓脸色一沉,眼中寒光闪动,冷冷的喝了一句。
张正赶忙躬身,脸色一正,梗着脖子道:“太师明鉴,当时有宫门守卫都听到了看到了,太师可以着人打听,这种事情您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乱说呀,我哪敢拿着全家乱说话——”
董卓当然相信张正的话,张正也没胆子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毕竟这种事情太容易揭穿,一想到刘颖和刘悦搅在一起,董卓心里就有些沉重,他最看重的大将,怎么就和刘颖搅到了一起,这可绝不是个好苗头,如果让刘颖得逞的话,那么他董家可就遭殃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刘颖为长公主,刘悦心动也正常,毕竟一步登天,成为皇亲国戚,单单是名声上也是了不得,特别是刘悦这种出身的,更是不可能不心动,况且长公主虽然不是貌美如花,但是也是青春靓丽,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怎么能不心动,如果刘颖真的豁出去了,刘悦能把持得住?
“文优,你立刻调查此事——”董卓呼呼的说着,又觉得自己说话是不是太重了,咳嗽了一声,话锋一转,忽然吐了口气:“让渭阳君去行刑吧,让人知道是我打他的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