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硕?”刘悦眯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的担忧,或者是烦躁。
再说吴硕到了跟前,只是纵身从马车上下来,便大步走到了刘悦面前:“刘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抓了我的妻弟,你到底意欲何为,朝贡天子就干当场行凶,挟持守城将领,这里是天子脚下,这里是皇都,你眼中可还有天子——”
眼中讥诮之意更浓,刘悦上下打量着吴硕,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吴侍郎,你这话该去和董太师去说,又或者去和天子说——”
一句话吴硕脸色大变,有些惊疑不定的盯着刘悦:“你这是大不敬,你这是要株连九族的——”
“大不敬,我有造纸术、印刷术献与天子,一路行来九死一生,即便是进了长安,这长安城中想要我命的人堕入过江之卿,更曾与董太师交恶,坏了董太师军国大事,我尚且不顾生死前来朝贡天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的——”刘悦逼视着吴硕,一字一句句句诛心之言。
“你——”吴硕又惊又怒,这刘悦就是个混不吝,偏偏能说会道。
“你什么你,口称天子,心中可有敬畏之心,如今天子年幼,不能掌握朝政,如果你是忠臣义士,为何不去助天子掌握大权,既然不做,何来忠义一说,既然你自己都不敬天子,却怎么有脸腆着脸来说我,正是可笑至极。”刘悦句句言辞犀利,说的吴硕竟然不敢接话。
其实吴硕和刘悦分辨本身就是自找麻烦,刘悦是什么人,从来没讲自己当成官员,吴硕这绝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说不清,更何况刘悦什么话不敢说,也不怕得罪了董卓,可他吴硕不行。
“刘悦,休得胡说八道,你这般言语,必然会传到太师耳中,你这是在害天子,其心可诛——”吴硕还想着扳回一局。
只是面对强势的刘悦,吴硕这点小心思根本不算什么,更不知道刘悦根本就没有真的担心过董卓,说到底他和董卓之间无非是利益,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董卓要置他于死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刘悦也早有准备,想要杀他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只是这些话绝不会在吴硕面前说。
看着怒气冲冲的吴硕,刘悦笑的更加轻蔑,眼眉一挑,嘿嘿的笑了起来:“吴侍郎,我就问你你可是忠于天子的忠臣?”
这话问的,就算是不是,吴硕也绝不可能说的,只是话到了嘴边,吴硕知道刘悦绝不可能是随便问出来的,这后面肯定有什么阴谋在等着自己,一时间迟疑着去也哪里敢说话。
“怎么,不敢说了,还亏得我高看你一眼,我呸,什么玩意,跑我面前来说什么大不敬,和我充什么大尾巴狼——”刘悦根本不管这话中不中听,更不怕得罪吴硕,说话越发的糙了起来。
“你——”吴硕脸色一变再变,气的全身发抖,有些话却不敢乱说。
“不敢说就闭上你的鸟嘴,你这妻弟收了钱算计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管,现在就敢来找我的麻烦,真以为我刘悦好欺负的是吧。”冷冷的盯着吴硕,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机崩漏。
一肚子的话被刘悦的杀机给压了下去,吴硕脸上抽搐着,身子一僵,使劲的的咽了口吐沫,嘴唇张合,却没有说出话来。
场面僵了下来,一旁龚琬心中感叹着,一直觉得自己够狂得了,没想到刘悦比他还狂,这是真的拿着命在发威,吴硕一个文官侍郎,没有那么硬的骨头和刘悦周旋的,吃瘪是必须的,就连他的骨头都没有刘悦硬,所以同样吃瘪。
龚琬感觉的出来,刘悦对董太师没有太多的尊敬,甚至对天子隐约的也没有那么多的尊敬,这种人就是个混不吝。
这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声:“刘悦,你要是不把我弟弟放了,我这就去太师府上告你,你眼中根本没有太师,更没有天子——”
“告我——”刘悦呆了呆,脸上怪异了起来,他还真的不怕。
楞了一下神,刘悦竟然笑了起来,朝着吴硕指了指,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吴侍郎,瞧见没有,你家婆娘还敢去告我,你呢,你连个娘们都不如,如果我是你的话,干脆九头找个地方去撞死得了。”
这是躺着也挨枪,吴硕脸色一僵,全身颤抖起来,盯着刘悦的双眼就要冒火了,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刘悦绝对是是万箭穿心,死无全尸,死八百遍都不会多的,吴硕在心里已经不知道杀了刘悦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