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吧,这小子在,山东就会一直乱下去,诸侯就没心思在看着长安,到时候联络一个诸侯,咱们也能趁乱杀回去——”董卓吐了口气,杀气森森的。
张了张嘴,李儒苦笑了起来,一时间也懒得再多说什么,的确刘悦能活到什么时候,谁也不敢说的,刘悦太张狂了,早晚夜路走多了就会遇到鬼的。
说到这忽然又有人在门外喊道:“太师大人,刘悦差人送来饿了一封信。”
董卓和李儒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好奇起来,招呼军士把书信拿到了大堂之中,董卓毫不顾忌的展开来——
字予董太师亲启: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太师所谓不过醒掌天下权,然天下士子自谓身份高贵,太师提拔不思报恩,反而群讨太师,以德报怨,却以天下大势为根本,其实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鉴于此,刘悦有一计,太师可提拔寒门士子,广开言路,可行科考之举,科考者案纪图录以知性命,表定六艺,科第相序,然举天下寒门士子——
“诛心之论——”只是看了一半,李儒脸色就变了,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此举不然要和天下世家为敌,这可谓是陷太师与不义——”
“那倒是未必——”董卓和李儒看法不一样:“刘悦有句话说的不错,不破不立,你在往后看——”
李儒继续往后看,脸色却更是诡异起来,不由得低声念了一句:“天下大事非帝王一人所为,可成行政院,非国之大事,非十万巨资,非内外用兵,可行三品以下官员任免之能,可行监察天下官员之能,可参赞军机——”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李儒有些惊疑不定:“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自然与太师有利,可以尽揽天下寒门之士,三品之下,看似中枢不能控制,但是却能控制天下中下等官员,这是从底下到上面,只是想要做到这些,却绝没有这么简单。”
“等等,这最后一句——”李儒脸色更加古怪了,舔了口嘴唇:“刘悦进城,以荡寇将军赵政的人头一颗方可,请太师批复?”
虽然不知道这个赵政是个什么玩意,但是看到要人头,董卓脸色当时就耷拉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刘悦正是得寸进尺,想要看看我是不是要杀他不成?”
“你会杀他吗?”李儒苦笑着。
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董卓自嘲的笑了,啐了一口:“天底下的人都以为我祸国殃民,谁会知道我也有一番抱负,刘悦啊——人才呀,杀之可惜,此人虽然未必能为我用,但是却可以勾连,杀之可惜呀——”
李儒摇了摇头,一脸的怪异,或许这就是刘悦所要的吧。
“既然刘悦要人头,那我就给他人头,来呀,给我取绢布和毛笔来。”董卓嘿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既然刘悦爱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的玩一玩,他要人头我给了,那我就要他的造纸术。”
喔了一声,李儒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刘悦手中的好东西不少,什么造纸术、印刷术、铁器,还有各种的农业器械,又或者是琉璃,还有酿酒等等,这其中据说都和刘悦有关,不晓得刘悦到底知道多少。
这胡思乱想间,已经有下人取来了绢布和纸笔,董卓就写了三个字:造纸术。
“拿去交给刘悦——”董卓嘿嘿的笑了,又从身上随手扯下一块玉佩,一起交给了军士:“把这块玉佩也交给他,记住了,什么话也不要说,懂了吗。”
“诺,那小的就是哑巴。”军兵应了一声,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便有一匹快马从太师府上冲了出去,一路奔着东门去了。
刘悦还在和龚琬僵持,准确的说是龚琬兵围了新军大营,肯定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的,不然这脸面又如何,而且他早就派人去通知吴硕了,这个人情不落白不落。
吴硕得到消息更早,知道妻弟有难,他的妻子就拽着他从城中急匆匆的坐车赶了过来,比董卓的传令兵还要快了一些。
“刘悦——”吴硕还没等马车停稳当了,就从车上高呼了一声:“还不放人——”
循着声音望过去,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白面青年,正一脸怒气的催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