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屋门也关上了,女人才松了口气,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才关上门,眼光一扫,却先行将藏在水缸后面的钱袋子抓起来,这才松了口气,还不忘了打开取出几颗,然后丢在水缸后面。
做好了这一切,女人深吸了口气,这才走到了炕边上,然后将衣箱里的衣服翻出来,如果仔细打量,这些衣服底下的竟然还有丝绸的,这可不是穷苦人家能穿的上的,只是如今被刺客刺的全都破了,着实有些可惜。
女人却并不在乎,因为有刘悦给的金豆子,这东西比什么都有用。
“出来吧——”女人吆喝了一声,敲了敲衣箱。
刘悦倾听着,舔了舔嘴唇,猛地掀开了挡板,却是小圆盾顶上去,这才整个人钻出来,就看见两步外,女人一脸讥诮的看着他。
“不用担心了,那些人都走了,他们没有丝毫怀疑,就算是再回来那也是因为我一个女人回来的。”女人撇了撇嘴,对于刘悦的谨慎并不认同,要是自己想要出卖他,刚才就出卖了。
啊了一声,刘悦尴尬的摇了摇头:“习惯了——”
说到这话锋一转,只是上下打量着女人:“遇事不慌,应对自如,姑娘不是一般人吧?不知道能不能告知身份,就算是让我帮你,我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帮?都有些什么因果?”
说起这些,女人沉默了,眼睛瞬间有些湿润,不过随即就整理了自己的心情,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满你说,我本是当朝侍郎冯都的女人,下面还有一个幼弟年方十一,当初董卓乱政,迁都长安,我父也不得不跟着西迁,结果到了霸陵就病重而死,留下我和幼弟相依为命,可惜幼弟还被抓取做了苦役,而我也是寻了个机会逃出来的——”
个人有个人的苦,刘悦沉默着,却没有太多的同情,这天底下苦难太多了,多的刘悦不得不麻木起来,就算是他也管不了许多。
“也就是说,你的弟弟现在应该是在长安,而且你海岸不是很清楚他的下落,你想要救他?”刘悦沉吟着,嗯了一声,长长的吐了口气:“我知道说尽力,只要能找到你的弟弟,就一定把他救出长安,让你们姐弟团聚。”
女人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实在话,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只是轻声道:“小女子冯隐娘多谢壮士。”
冯隐娘?刘悦心里念了一句,随便摇了摇手:“答应的事情我会做到的,这你放心,我刘悦向来说话算话,不过这种事情急不来,最少等我安全了——”
说到这苦笑了一声:“到时候还要冯姑娘随我一起去长安,不然我连你弟弟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是我等军汉风餐露宿的,少不让姑娘跟着遭罪,而且这天底下想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姑娘也还有危险——”
“壮士究竟什么人?”冯隐娘按奈不住,还是问了一声:“这些人不穿西凉军的衣甲,显然不想暴露身份,但是其中有人是西凉的口音,多半和西凉军有关系,不然也不能如此嚣张的搜查霸陵城,想必壮士身份绝不一般。”
“冯姑娘看的明白,当真是女中豪杰呀——”刘悦呵呵一阵低笑,却也不隐瞒自己的身份:“我是陈留刘悦,想必姑娘没听过,我虽然是陈留太守张邈的部下,但是治下城池七八座,更有军兵五六千——”
“原来是位将军——”冯隐娘微微的躬了躬身:“这就难怪了,将军身份不凡,所以有人要杀死将军,只是又不能明着来,小女子不知道将军做过什么,让西凉军如此的憎恨。”
哈了一声:“当日诸侯讨董,是我大破虎牢关,坏了西凉军的好事,而且与关外差点击杀了南阳太守袁术,再加上很多人忌惮我的军力,所以很多人想让我死,仅此而已。”
啊了一声,冯隐娘脸色有些凝重,再一次深深地弯了弯腰:“没想到将军如此厉害,小女子佩服,以后还望将军多多照顾。”
“放心吧,我刘悦最大的好处就是说话算数——”刘悦正了正脸色,点了点头:“冯姑娘,霸陵城中就麻烦你了。”
“放心便是,将军既然信得过我,那我也不会让将军失望的。”冯隐娘吐了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说话声音重了很多。
终于松了口气,刘悦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以后要带着一个女人,凭空多了一些麻烦,但是答应的事情却是不得不做。
有了冯隐娘的帮忙,这一夜任凭刺客搜索了全城,挨家挨户的搜查,却始终没有找到刘悦的蛛丝马迹,刘悦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只是刺客们勉强搜查完了,也到了天亮的时候,可由不得他们继续下去,天色一亮,西凉军就开始上街巡逻,刺客们也不得消失在城中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