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了一声,刘悦点了点头:“典大哥,你听我说,虽然董卓给了文书,但是我始终觉着西凉军在盯着这咱们,如果你和我一起不见了会怎么样?”
“那当然是知道咱们走了呗。”典韦挑了挑眼眉,一脸深以为然的模样。
“那就得了——”刘悦应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只要看看你,就没有人怀疑我会离开,因为都知道咱们俩一直都在一起,所以只要你留下,然后一辆大车,就可以说我不舒服,待在车里面,有你在也不会有人怀疑,但是咱们都走了,西凉军就不会找咱们?”
“这怎么行,万一你要是——”典韦想都不想,只将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
看着典韦的执着,刘悦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耸了耸肩:“典大哥,我也是一身武艺,况且你当我傻呀,我也不会招摇过市,而是轻车简从过去,到时候我脱了衣甲,谁还能认出我来不成?”
见典韦还要说话,刘悦咳嗽了一声:“典大哥,我若是一个人在一边,未必有人会认得我,但是和你站在一起,这天底下却没有人能和典大哥这样魁梧,反而更傲好认出来,你自己说是不是?”
这一句话倒是把典韦给问住了,不由得呆了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的确,最少刘悦还没有见过比典韦更魁梧的,就连徐晃也无法和典韦相比。
见典韦张嘴结舌的模样,刘悦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典韦:“典大哥,只要不是和你站在一起,别人很难一下子认出我,真的遇到什么人,我打不过还能跑,而且只要你在这里吸引着,别人也不会怀疑我——”
最终,典韦还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因为刘悦已经打定了主意,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刘悦的想法。
“你一定要小心呀。”典韦还是不放心的嘱咐着,刘悦的确是心思活络,但是却天生冒险,是一个不怕死的主儿,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放心吧。”刘悦应了下来,随即就在半夜的时候,悄然的领着几个亲兵,就脱离了大队人马,随即奔着风陵渡而去。
风陵渡是黄河的一个渡口,这里有艘几十年的老船,船工一直在这里摆渡,可以说是世代相传,这里也是过河为数不多的地方,不过风陵渡却很破败,因为有钱人都不会走这里,而是去上游十多里的白马渡,哪里有更好的船。
刘悦选择这里,就是因为来这里的都是穷人,他自然就不会引人注意。
一行六人,如今都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并不会引人注意,而且刘悦甚至放弃了自己的长刀,众人也都各自带了一把短剑,还藏了一直弩弓,最少表面看上去没有武器,马鞍上也搭着褡裢,更像是马帮的人。
到了风陵渡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船工还在等着人,只有上船的人够了,船工才会走一趟,刘悦倒不是舍不得花这点钱,而是不想引人注意,也只能等待着。
除了刘悦六人和马,还有三个等船的,显然彼此间也不熟悉,只是坐在船舱里,一个个默默的呆着,倒是船工的老叔,蹲在穿透抽着烟袋,他的儿子在后头整理着缆绳。
许是带着无聊,刘悦便随口打听了起来:“船老大,你在这见的人多,天南海北的都要从这里过去,我打听个人不知道你见过没,这人荆楚口音,各自和我差不多高,人长得清瘦,不过他家是万年的,大概半年前回去的,他的母亲病重——”
“荆楚是啥口音?”船老大闷闷的一句话,就让刘悦彻底绝望了。
苦笑着耸了耸肩,刘悦也就放弃了,好在本身也只是随便打听,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见过也未必会记得,况且要过河可不止这一出地方。
正当刘悦都要放弃的时候,却忽然又听船老大咳嗽了一声:“这人是不是左手有六个手指头?”
刘悦一呆,随即眼睛亮了,说真的,和刘悦一般的个头太普通,这年头油水少,长得清瘦的也太普通了,至于荆楚口音,船老大根本就不知道,唯一朱永告诉他哪位师傅最大的特征就是左手六根手指,不过这个特征很难注意到。
“船老大,你见过这个人?”脸上有些兴奋,刘悦就凑了上去,眼中都是期望的目光,使劲的咽了口吐沫,这还真的是要给他一个意外之喜。
嗯了一声,船老大叭叭的抽了两口烟,在船帮上敲了敲烟袋锅子,吁了口气,并不特别经意的道:“见过,这人半年前饿晕在了这风陵渡,还是我给了他一口饭,才算是挨了过来——”
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倒不错,挺厚道的,就是有些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