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的确需要五天的时间,刘悦不等也要等,这没得选择,否则一路上西凉军的关卡重重,总不能一直杀过去,要是那样的话,到不了长安,他的亲兵就要死光了,他还去长安干什么。
既然要等,将领领着铁骑后退,在五里外扎营,双方各自安顿下来,不过斥候不断地刺探着对方,生怕有所意外。
那些被俘虏的人当然安不能放,利用现有的营寨,刘悦又重新修整了一下,用沙土堆起了营墙,并且架起了哨塔。
整整三天很快过去了,双方跟相安无事,不要说西凉铁骑,就是刘悦和典韦都放松了警惕。
刘悦真的以为就等下去了,最少要等到派去长安的人回来才能见分晓,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虽然他想相安无事,但是那位将领却始终没有真的放弃,只是在等时机,也是在做准备。
三天的时间,将领让部下准备了上百根的滚木,还有收集来的火油,以及草毡子,其实早两日就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是将领始终忍着,就等着刘悦松懈下来,一直等到了第三天过去,眼见着第四天的凌晨到来,才忽然一声令下,以至于西凉铁骑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进攻。
以上百铁骑,两人两马抬着一根滚木,然后朝着新军的营地冲来,马衔枚,蹄裹布,丑时三刻,就开始了一场奔袭。
说真的,刘悦也没有预料到这场偷袭,幸亏他小心惯了,即便是已经过了几天,即便是在等消息,但是刘悦还是每天夜里催着十多名弟兄外出刺探,小心的戒备着西凉铁骑的动静。
但是人总是会疲惫的,而且这好几天过去,哪怕是刘悦一再嘱托,斥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懈怠了,这是人之常情,特别是这样漆黑的凌晨,恨不得伸手不见五指,这种时间,斥候都开始困倦了。
隐隐的马蹄的震动,终究还是惊醒了一个斥候,瞪大了眼睛,却看不到远处的动静,只是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不会是有敌人吧?”斥候自言自语了一声,挠了挠头,将身子伏下,用耳朵贴在地面上,隐隐的震动声越来越大,这里离着营地已经只有二里了,前面的人就没有发现吗?
犹豫着,斥候想起了刘悦的话,宁可错了不能错过,刘悦绝不会因此而责备谁的,因为错了影响不大,最多没睡好觉,但是错过了,可能就要死很多人——
“不行,我还是通报一声,免得真的是敌人。”斥候看不到,也听不到太大的动静,却能感觉到震动,因为马队就离着他不远。
从腰间摘下号角,斥候犹豫了一下,然后猛地吹响了号角,低沉的号角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悠悠的传出了很远。
立刻营地就警觉了起来,这是戒备的号角声,带啊标着有情况不明朗。
但是哨兵也不敢迟疑,立刻就敲响了铜锣,彻底的打破了夜色的寂静,也惊醒了沉睡中的新军将士。
嚯的睁开眼睛,刘悦一骨碌爬了起来,随手抓起衣服,一边穿衣一边往外跑,一只手还抓着长刀,出来就遇上了光着膀子的典韦,夜色有些凉意,但是典韦却毫不在乎。
“怎么了?”典韦和刘悦对望了一眼,大声的喝问了一句。
“不知道,刚才斥候有号角响了——”哨兵应了一声,使劲的眺望着远处,却根本看不到什么。
“不要慌不要乱,各就各位——”刘悦喝了一嗓子,听到他的声音,原本还有些混乱的亲兵们,此时开始安定下来。
三步快过两步,刘悦就上了寨墙,远远地眺望着,同样看不到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到微微的震动。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轻哼了一声:“放箭——”
管他是不是有敌人,先射一轮再说,大不了就是浪费一些箭矢,刘悦冷冷的吼了一嗓子,随即一打手势:“举盾——”
刚刚稳定下来的亲兵们,立刻结成了十人一组的小队,三个举盾,三个持弩,四个挺着长枪,梯次形成军阵,又环绕着刘悦形成一个大阵。
震动越来越大了,刘悦吐了口气,心中已经明白了什么,暗哼了一声:“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