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来给杨虎安慰的,倒不如说是刘悦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与杨虎的情分,要是不做些什么,刘悦总觉得无颜见人。
其实刘悦很清楚,杨虎不会怪他的,说起来也怪不到他,将军难免阵上亡,这个道理杨虎明白,当兵打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今天活着,明日就战死,这并不是以外的事情,谁也不敢说谁就能一直活下去。
来看了杨虎,给了杨虎一个交代,何尝不给自己一个交代,心中一滞挂着的事情算是放下了。
中午是在杨虎家吃的饭,为了招待刘悦,杨母可是费了不少的工夫,杀了家里的两支老母鸡,还买了好大一块肉,可以说相当的丰盛。
从杨家出来,有些喝多了的刘悦晃了晃头,风一吹倒是清醒了许多,这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的朝县衙走去,一边打算去休息休息,一边想着和陈宫商量一下。
到了县衙的时候,陈宫还在等着他,知道去看杨虎了,中午多半在那边吃饭,陈宫也只是一个人一壶酒,就着两个小菜,正在自斟自饮。
“将军,再喝点?”陈宫笑着,一边请刘悦坐下,一边给刘悦倒了一杯,桌子上早就准备好了酒杯。
“我喝两杯就行,中午喝了不少了——”一屁股坐下来,这一刻仿佛两个老友,刘悦也没有过多地客套。
咽下了一口酒,陈宫长长的吐了口气,只是淡淡的道:“将军,这一次你可是有些冒失了,虎子受伤,这本是当兵应有之意,将军你如此兴师动众可是有些太冲动了,就算是真的要报仇,也应该将张将军叫上——”
“我没那么冲动,事可为便做,不可为我也不会逞强——”刘悦咧着嘴嘿嘿一笑,耸了耸肩,却并不在意。
陈宫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将军,你生性本就爱冒险,你所谓的不逞强,那是明知必死,有三成把握你就敢去做——”
眼见陈宫数落自己,刘悦嘿嘿的笑了笑,眼眉一挑,咳嗽了一声,便已经转移了话题:“公台,我去找曹操,早就知道曹操会用情义要挟我,如今恩怨两清,以后才好翻脸——”
喔了一声,陈宫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这才叹了口气:“将军要小心曹操此人,此人不但心高气傲,而且心狠手辣,不可与之为伍,与将军不是一路人。”
刘悦应了一声,这话陈宫早就说过了,曹操最经典的那一句‘宁我付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就是从陈宫嘴中听来的,曹操此人可想而知,这绝对是枭雄之姿。
“我还偷袭了张邈的新兵营,斩杀上千人——”刘悦诉说着,云淡风轻的。
嗯了一声,陈宫喝了一杯酒,砸吧了砸吧嘴:“这个我知道,这一举破了张邈的士气,只怕短时间内张邈手下之军,便再没有征战的可能。”
“我还去了颍川郡,刺杀了李旻——”依旧是云淡风轻,杀人对于刘悦来说,如今只是一句话而已。
“李旻此人有名望,却缺少实干之才,博学却不善谋,根本不足惧,反倒是李旻在这比杀了更有利,最少李旻经过这一仗,轻易不敢再来攻小黄。”陈宫看得透彻,只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摇着头叹了口气。
迟疑了一下,刘悦才真正说出自己的打算:“公台,我准备去一趟刺史刘岱哪里,请刺史大人上表朝廷,表奏曹操为颍川太守——”
“什么?”正要喝酒的陈宫一下子愣住了,啊了一声:“将军,你这是怎么想的,曹操此人不足为谋——”
“我知道,所以才会去一趟了了恩怨——”刘悦心中早就想明白了,轻吁了口气:“我想曹操人颍川太守,有两点,其一是我觉得董卓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派兵东进,还要杀些人出口气,李旻根本挡不住西凉军——”
“至于这其二吗——”长长的吐了口气,刘悦挑了挑眼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要用曹操保住孔伷,有孔伷在,袁术就不能插手豫州,我才有时间做些什么,否则如何抵御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