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一次和刘悦撕破了脸,只等刘悦有了底气,那么就会立刻攻过来,张邈可不敢掉以轻心,一方面练兵,一方面在加固城防,为打仗做准备,拼命地制造箭矢等等。
在城外张邈建了一座大营,其中新兵三千,而将老兵三千却安排进了城中,并且开始向三大家征调粮食,同时耗尽钱财,也向治下其他的地方买粮食,凡是能收集来的,不论什么办法都调了过来。
新兵营每天都是很热闹的,新兵们还不知道战场的残酷,每日里训练之余,总是会和老兵一样说一些杂七杂八的闲话,只当作消遣,却不知道这一天危险正在临近。
再说刘悦安顿下来,但是刘悦绝不会大意,因为他知道一旦大意了,到时候可能会死很多将士,每一次都会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所以刘悦还是派出了斥候去查探陈留城的情况,以便做出安排。
斥候也很小心,放弃了战马,而是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扛着一把锄头就出去了,一路摸到了陈留城不远。
张邈也没有大意,其实在陈留城附近都埋伏了暗桩,可以警惕,发现危险就能吹响号角,同时能够发现敌人的斥候,结果就是没想到,新军的斥候竟然后扮作老百姓。
这事情说起来也巧,本来这斥候还想着万一有人盘问,就说自己出去耕作,结果不小心在地里睡着了,这个说辞绝对说不上多么好,但是斥候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和他一样的理由。
却说斥候看见前面不远就有一个扛着锄头的家伙,到了陈留城三里外左右,就忽然有人冒了出来:“干什么的?”
盘问的是前面的那人,不过那人显然认识这暗桩:“春生呀,我是张老三——”
啊了一声,暗桩这才松了口气,果然是张老三,两人倒是老相识,春生啐了一口:“你这懒货,肯定又是偷懒睡着了是吧,这么晚才回来。”
“呸,你才是懒货,我是不小心的——”那张老三哼了一声,察觉得到对他的瞧不起,也就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张老三过去了,斥候也就走了过来,那暗桩自然要盘问,斥候也就回答着:“不小心睡过了——”
“和张老三一样的懒货——”暗桩啐了一口,竟然没有怀疑,也就让斥候过去了。
过了这暗桩也就没有人在盯着他,不多时就到了新兵营外,凑近了百十步,也没有人出来盘问,隐约的还能听到喧闹声,由此而见这新兵营的散漫。
围着走了半圈,发现新兵营防备松散,甚至值守的哨兵,都有人躲在帐篷后面猫着。
再打量陈留城,如今已经是城门紧闭,城墙上还有军士巡逻,插满了火把,城里城外简直是两个世界,隔着三百步却两种不同,陈留城显然不是百骑能打的,不过这新兵营——
斥候当然不会久待,只是绕过去,很快就钻进了一片树林,在远处又继续观察着,还真别说,这新兵营着大半夜的,也不见几个人巡逻,即便是巡逻的,也是逼得没办法,而且根本就是应付差事。
一直到了半夜,斥候才悄然的朝外摸去,用一块黑布蒙了脸,怀中揣着一些散碎的银子和大钱,还有女人的首饰,万一被盘问,斥候就会说他是个贼,偷了东西想要溜,打不了将这些钱财送给暗桩。
确定安全,每隔三十步就会留下记号,为下一步作打算,为了试探暗桩,斥候甚至于大摇大摆的走着,生怕人看不到,不过走的却不是之前的那条路。
要说斥候的运气不坏,找了一条荒野小路,这一路走出去四五里地,竟然没有人发现他,准确的说这条路上竟然没有暗桩,最少一路走来,几百步之内没有暗桩,毕竟张邈的暗桩而是有限的,四面八方的延伸过去,肯定不可能那么多。
不过没有暗桩更好,斥候欣喜之余,匆匆的赶回了大营,将消息告诉了刘悦。
情况很简单,刘悦随即决定偷袭新兵营,不过眼下还是先休息,他们的栖身之地离着陈留城不足十里,从陈留城赶过去也不过一会的功夫,等到了寅时一刻赶过去也不迟的。
不过刘悦就没有了睡意,心中掂量着,偷袭的话一定要快,否则等陈留城出来支援,一旦陷在新兵营,势必要损失增大,这不是刘悦想要的结果,所以必须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