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色,隐约的在远处几百步之外,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骤然听上去连成一片,仿佛几百匹战马一般——
‘呜——’的一阵号角声从张邈军大营响了起来,瞬间就打破了大营才沉寂下来不久的宁静。
“敌袭——”有人惊呼着,因为马蹄声来的太快,根本来不及辨认,毕竟之前已经有这种先例了,宁可喊错也不能让敌军杀进来。
张邈没有要求过伏杀新军,因为他害怕出问题,所以要求只是不要被新军偷袭,军士们自然更愿意在没有发生之前杜绝敌军的可能性,所以号角声响彻,惊醒了整个军营。
那些轮换的军士只是等待着,号角声一响起来,就忽然冲了出来,迅速的在大营中央结阵,举着木盾严阵以待。
但是敌人却在一次让他们失望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马蹄声却好像越来越远了,敌人又一次没有出现,又一次虚幻一枪。
“有问题——”张邈皱着眉头,也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一直到此时,依旧没有斥候传回消息,应该不是斥候偷懒,也不可能是斥候不尽力,难道只是因为敌人计算好了?还是敌人本来就是弄虚作假?
“令斥候查探。”张邈不是李旻,察觉到异状,也就立刻有了安排。
令旗挥动,登时大营中鼓声响起,接连四下,又是一声号角,督促着斥候们向东北汇拢。
不过随着斥候汇拢,城中严政也有了反应,既然张邈想知道骑兵,那就让他见识见识骑兵,心中闪过一些念头,却着人去请张辽派兵,不需要太多,一百骑足矣。
“诺——”传令兵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去了骑兵营。
骑兵营本来没有安排,不过为了防备万一,张辽勒令骑兵营也是百人一队,五队轮流,总是有一队清醒着可以随时上马出战,所以当姐饿到严政的请求,张辽立刻一声令下,一队骑兵就奔着南城而去。
城门缓缓打开,骑兵便轰然冲出,奔着张邈军大营杀去,不过他们不是去偷袭大营的,出了城门百步,百骑战马就四散而去,三骑化作一个小队,在整个张邈军大营外疾驰。
从骑兵出城,严政就领人开始擂鼓,鼓声一响,所有的斥候便开始向小黄城龟缩,只是片刻,就已经清空了张邈军大营之外二里的斥候,甚至有人开始在二里外插旗。
旗这边就是新军的斥候,旗的那边就是张邈军的人,而这些旗子就是骑兵杀戮的凭据,真的杀错了,那也只能认倒霉,至于张邈军会不会到旗这边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过来了也会被新军杀掉,毕竟城上还有弓弩手支援。
骑兵四散,不时的交错而过,来回奔驰,一发现有人就立刻追了上去,随即长枪挺过,或者是弓弩射杀,便是一阵阵的惨叫声。
如果不是张邈汇聚斥候,斥候也不会轻易被发现,但是现在张邈为了探一个究竟,反而被严政所趁。
说到底张邈不善战,与多年行军打仗磨砺出来的严政没得比,张邈自以为安排妥当,但是一有动作,就会被严政探查个清楚,反而总是落于下风。
最关键的是严政更是心狠手辣,需要的时候能够舍弃,所以才有慈不掌兵这一说。
整个两军阵前,新军的骑兵几乎是已经杀到了张邈军大营钱百步外,入股不是顾忌着张邈军的箭矢,只怕就敢冲过来,饶是如此,也不时的有人冲进百步之内,射两箭就跑。
有的斥候反应快,就逃到了大营边上,但是大多数的却是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被战马追上,一时间伏尸遍地,数百斥候被灭杀,十成中去了六七成。
在这种灭杀下,赵普的那些人可就更加安全了,还三五不时的配合经过的骑兵,不时的响起一片马蹄声。
张邈猜不透新军究竟派了多少骑兵,但是张邈和李旻却无可奈何,因为他们的骑兵几乎是损失殆尽,剩下来的县组织也来不及,而且更配合不起来,这样出去反而是送死。
死也就死了,偏偏等骑兵杀的差不多了,从新回到小黄城下集合的时候,严政又是一挥令旗:“出一军去收拢尸体,给张邈送过去。”
话音落下,严政与城上又朝着骑兵宏声道:“骑兵弟兄,还请帮忙掠阵,免得张邈派人伤了咱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