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箱子猛地打开了,黄的银的光芒闪烁着,耀的人眼睛发花,怕不有上万金。
“还真的学刘悦——”裴元绍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咒骂了起来,张邈也太他娘的龌龊了,竟然照搬硬套,这简直比刘悦更可恶。
诚然这种办法让裴元绍和刘辟没有太好的应对,但是刘悦用的他们可以退,只是到了张邈这里如果在退的话,那么今后别人有样学样,这仗还怎么打?
城上打出了一条布幔,上面写着一行字:若攻城,万金买命。
“怎么办?”刘辟阴沉着脸,愤愤的望着城头上的布幔,这也太气人了。
裴元绍哪知道怎么办,如果好办的话就不会在小黄退兵了,但是此时绝不能再退,在退的话就没有活路了。
“攻城吧,只要破了城,到时候金银都散了,这威胁也就不要而解。”裴元绍吐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终究是下了决心,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刘辟没有说什么,因为别无选择,小黄城外不战而退,一则是担心,二则是本身就心虚,但是绝不能容许有人继续以这种办法威胁他们。
“攻城——”刘辟一声令下,原本安营扎寨的军士也都停了下来,趁着才下午时分,也不顾的劳累就发动了进攻,却是让张邈怎么也没有想到。
正打算和刘辟裴元绍交涉的张邈,却忽然见黑压压的贼兵汹涌而来,喊杀声猛然震天,就宛如当头一棒,一时间有些茫然,根本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布幔被扔到了一边,军士们不用张邈催促,便已经开始守城,弓弩手第一轮漫天的箭雨,随后长枪握紧,等待着贼兵杀奔过来。
“怎么会这样?”张邈很茫然,这么多钱他都心动了,难道贼兵会不心动,但是为何谈都不谈就开始攻城了。
其实张邈真正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刘悦用计可以,到了他贼兵的反应就是另外一种。
但是没有时间多想,黄巾贼兵已经冲了上来,站在城墙上看着,才能看见贼兵后面都有督战队,甚至裴元绍和刘辟带人亲自督战,凡是不冲锋的格杀勿论。
等第二轮箭矢射落,黄巾贼兵便已经冲到了城墙下,他们没有攻城车,没有抛石机。只是用人往上堆,几人一根撑杆,飞快的将一名贼兵送上去,几十名贼兵杀上去为云梯争取时间。
城上有些乱,礌石滚木砸下来,攻城的贼兵就有人惨死,但是尸体还没有落下来,就有其他人又从云梯开始往上攀爬,悍不畏死。
城下,黄巾贼兵的弓弩手,半跪在地上,对着城上射箭,身边还有贼兵举着小圆盾,饶是如此,城上的箭矢落下来,还是会死伤一片,又或者抛石机砸落,便是骨断筋折。
那些用撑杆冲上城去的军士,也不过在城墙上带来了一些混乱,很快就被城上的守军乱枪刺死,但是却有新的贼兵又杀了上来,而混乱追踪,却有更多的在贼兵从云梯上攀爬而上。
“杀——”张邈亲自率军四下支援,哪里一旦有人在城墙上想要站住脚跟,张邈就领人杀过去,再一次将贼兵赶下去,主帅用命,将士自然跟着战意高涨,双方杀的也就更加惨烈。
从中午时分一直到了太阳想要落山的时候,贼兵在付出了近两千人的代价之后,终于也承受不住了,随着一阵锣声,贼兵就撤了回去。
喊杀声震天的陈留城终于安静了下来,黄巾贼兵死伤近两千,而城上也死伤五百余,尸体铺满了陈留城城墙下,鲜血更是染红了这一段城墙,很长时间血腥味都消散不了。
那些箱子有两个来不及运走,此时已经被打翻了,里面空空如也,那些金银珠宝而不知道是被紫二饼抢去了,还是被陈留军的军士捡去了,总之一个不剩,至于布幔早就被踩在脚下,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了。
这一仗来得突然,双方都没有准备好,看上去贼兵损失惨重,但是无论是裴元绍还是刘辟却度松了口气,因为不会再有人花钱买他们的命了。
双方的疲惫在夜色降临之前安静了,各自舔着伤口,黄巾贼兵还不得不拖着撇别的脚步搭建营地,同时有人埋锅造饭,不过裴元绍和刘辟还是给贼兵们多做了一些饭,毕竟打了一下午,要吃一顿饱饭才是。
而这一切却被刘悦派出的斥候看得清楚,只等战事落幕,便趁着夜色,斥候快马加鞭的将消息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