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翁仲用力的吐了口气,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眼眉一挑:“诺,谨遵将军之命。”
翁仲不敢说话了,但是却有人问了出来:“那留下来的弟兄怎么办?”
“拖住董卓和吕布,在攻打虎牢关之前,保持大营的平静,不能让董卓生疑,一旦那边打了起来,剩下的弟兄就拼命往山里跑,但是丑话说到前头,如果虎牢关打起来之前谁敢闹出动静来,那就让谁给我刘悦陪葬——”重重的哼了一声,刘悦眼中闪烁着杀机。
顿了顿,眼眉挑起,眼光扫过众人:“天刚黑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去联军大营那边,去通禀袁盟主等人了,拿不下虎牢关,所有人都要给我陪葬——”
一句话说的众人没有了侥幸心理,如果刘悦真的战死虎牢关,是因为他们出了差错,那么袁绍还是袁术饶不了他们,真的会给刘悦陪葬的。
“诺——”诸将不敢反驳,只能应承下来,好在虽然危险,但是也不是太危险。
眼见众人都认了命,刘悦一摆手,就有亲兵搬上来一个坛子,里面有几十个纸团,有留下来的,也有去随着刘悦拼命地,就摆在众将面前,耳听刘悦咳嗽了一声:“抓阄吧,除了翁仲之外,其余的人各凭手气,谁也怪不着。”
众人自然无话可说,随即各自在坛子里抓了个阄,等打开来看,脸色各异,有的挂着苦笑,多半是随着刘悦去拼命地,也有的松了口气,留下来毕竟不用硬拼,活下来的机会就更大。
不过既然是各凭手气,谁也说不着什么,也就各自应承下来,在场诸将半数随着翁仲去接应刘悦,其余的人留下来,依旧吸引董卓的注意。
随着所有的都确定下来,诸将也都各自下去准备了,按照刘悦的吩咐,带着三天的粮食,并且将所有的弓弩都集中到翁仲手下,同时一人背着一个草毡子,用刘悦的话说是为了别冻着,只是翁仲怎么觉得也像是刘悦有其他的用途。
不知不觉便到了子时,随着刘悦一声令下,翁仲率领五千大军,小心翼翼的朝南边摸了过去,便偷偷地离开了联军大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一切并没有被董卓和吕布发现,吕布还在二十里外,而董卓却是被一道土墙挡住了视线,根本没有察觉到联军的异样,毕竟土墙上依旧还是那么多人在巡逻,还是那么多的明暗哨——
再说刘悦率军一路摸到了十余里外,这里三儿早已经等着接应,刚好与刘悦汇合,便跟着一起出发了。
这一路只有一条临时打开的路,虽然有些泥泞,但是却不会被西凉军发现,深一脚浅一脚的,也就慢慢的接近了虎牢关。
虎牢关外西南方向有一座无名小山,山不高只有几十米,山上甚至没有什么树木,平时根本没有人注意这座小山。
只是这天晚上,山上多了一百多人,每个人扛着一个丈余的飞鸢,默默地等待着,微微的南风吹着,到明日应该是一个暖和的天气,只是没有人想到,这和煦的吹风送来的不仅仅是暖意,还有趁夜而来的敌人。
“咕咕咕——”颇有节奏感的鸟叫声在山下传来,让张辽心中一松,赶忙回了几声鸟叫。
“文远,如何了?”刘悦招呼了一声,这才上了山。
“将军,一切准备妥当了,弟兄们也都试过了,应该没有问题了。”张辽嘿了一声,听上去颇有自信,不过话锋一转,却又叹了口气:“这两日训练摔死了三个弟兄——”
“到时候给他们家人多一些抚恤,别让弟兄们心寒就是了,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刘悦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无法避免。
张辽嗯了一声,随即朝一侧指了指:“将军,这是你们的飞鸢,都试过了,没问题的。”
嗯了一声,刘悦朝三儿一摆手:“好了,将火油发下去,这可是兄弟们保命的东西,而且飞鸢决不能落在西凉军手里,就算是死也要烧掉——”
“诺——”众人应了一声,飞鸢其实并不复杂,如果落在西凉军手里,那么西凉军也能趁夜偷袭,那麻烦可就大了,何况这可是新军独有的作战手段,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发挥作用,所以火油不但能保命,还能烧掉这些飞鸢,每人都有一份,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四十斤火油。
虽然只是试了一次,但是有刘悦做示范,大部分人还是有些把握的,对于能够飞上天空还是很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