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的做法让刘悦都没有预料到,用碎石、树枝,甚至于枯草,不断地填充在泥泞之中,使得路面不断地强化,虽然未必可以走大车,但是却可以走人,而且快速通过。
“这样下去只怕是不行呀——”典韦有些担忧,之前做的不全都白费了。
刘悦却并不紧张,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碍事,粮车依旧过不去,况且咱们还有后手,这条路想要走的话不会那么容易的。”
所谓的后手,那就是为了修筑土墙,可是着实将官道挖了很长一段,而且灌上了水,哪怕是从新填起来,想要过车也是不可能的。
总而言之,刘悦只是围绕后阻断粮道而做的,根本不打算硬拼,哪怕是已经修筑了土墙。
李傕在等,双方耗了三个多时辰,到了傍晚前后,忽然有斥候来报,董卓大军赶到,两三万人之多,黑压压的,连绵几里地看不到头。
两三万大军再加上民夫,那肯定是看不到头,就算是刘悦早有准备,心中也还是一沉。
而随着董卓率大军赶到,李傕也按耐不住了,一声令下,就彻底发动了进攻。
“杀——”李傕大喝一声,催动五千军一次性压了上来,前排举盾,后面还在运送碎石,扛着云梯杀了上来,一时间喊杀声战天。
不用刘悦下令,军士们都开始紧张起来,刀枪竖起,弓箭搭弦,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眼见着李傕所部就要到土墙下面了,刘悦忽然一举手,随即令旗挥动,那些弓弩手便再也按奈不住,数不清的箭矢化作一片阴云如雨一般落下,一时间射的前面的西凉军人仰马翻,只是西凉军摆出的是一字长蛇阵,这一阵箭雨也不过射死了七八十人,还有几十个受伤的。
“杀——”李傕吼了一嗓子,顶着箭雨冲了上去,云梯搭在土墙上,西凉军就开始猛攻,双方城上城下展开了厮杀。
望着拼杀的双方,刘悦没有动,典韦也没有动,就连张辽也只是在土墙后面以骑兵结阵,仿佛这场厮杀与他们无关。
翁仲不敢说刘悦如何,只是领着人将西凉军不断地赶下去,绝不让西凉军冲上来,杀得已经红了眼,土墙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刘悦看都没看他们,联军有土墙,而且兵力比李傕多一倍,如果占尽优势还这么快被攻破,刘悦也真的要杀几颗人头以儆效尤了。
刘悦在等,等着董卓到来,自己不但要打残李傕所部,还要打击董卓西凉军的士气,绝不让西凉军以多为胜。
远处一道狼烟升了起来,刘悦眼睛也是一亮,不由得松了口气:“董卓可算是来了——”
只是这一会的功夫,双方最少填进去了六七百人,当然刘悦也不在乎,李傕很精明,只是择其一点,这样双方都无法投入太多的兵力,只要打开一个点,西凉军涌进来,联军的优势就耗尽了,到时候就变成一场血战,能充分地发挥西凉军的精锐优势。
可惜没等攻破土墙,原本李傕是想等董卓看看他是如何拼命厮杀的,结果董卓是看见了,但是看见的却不是李傕所部的勇猛。
却说刘悦话音落下,朝远处一挥手,,有一些新军将士从远处土丘上冒了出来,然后用力的劈断了几条绳索,就有几根檑木轰然砸下,狠狠地撞在了土坝上,轰然一声,土坝就被砸开了一道缺口,里面的水就汹涌而出。
如洪水涌过,因为有土墙挡着,从土坝里流出来的泥流,顷刻间就涌到了李傕所部身边,可怜李傕所部堵在泥路上,根本快不起来,数以千计的军士被洪水冲到七倒八歪的,瞬间失去了战斗力,也冲的双方的厮杀不得不停了下来。
但是相对于在水中挣扎的西凉军,躲在土墙上的联军军士,对着西凉军开始放箭,不断地射杀七倒八歪的西凉军。
大水冲散了李傕所部的阵型,也冲掉了西凉军的士气,哪怕是董卓身后的西凉军,也都是一个个的脸色大变。
“太师,大水过后,势必粮车难以行进,这——”李蒙苦笑着,看透了刘悦的打算。
董卓脸色一沉,眼光闪烁着,这个他也知道,大水淹没的可不单单是大路,还有周围的所有的地面,要是绕路的话最少两天的时间,关键是董卓也耽误不起,多两天虎牢关就要断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