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刘悦双眼开始冒光,袁绍心里就是一哆嗦,没等多想,便听刘悦锵锵有声的道:“其一,并州军新归董卓,双方不可能没有猜忌,请盟主多备金银珠宝,可以以金钱离间西凉军和并州军——”
顿了顿,刘悦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其二,我部损失过半,如果继续西进的话,单凭这点人手只怕帮不上盟主了,所以想请贵兄弟袁术袁太守支持兵力,袁太守手下有五万精兵,相信如果袁太守能够支持的话,刘悦愿为先锋。”
话音落下,袁绍脸色就变了,就连孙坚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要说刘悦没私心,或者没想法,怕是傻子都不会相信,两人作为交恶,进入刘悦就开始琢磨袁术了,真的是有仇不隔夜。
脸上抽搐着,袁绍再也笑不出来了,虽然刘悦说的高大上,哪怕是满口的仁义,但是袁绍却知道,如果袁术借兵,绝对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这——”袁绍揉了揉额头,忽然感觉好累,自嘲的嘿了一声:“刘悦,这两点只怕我都做不到,我才当太守多久,根本没有余钱支援,其二,我说借兵只怕公路未必肯听——”
刘悦脸色不变,依旧一脸的淡然,袁绍要是能一口答应,刘悦才觉得有鬼,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搂草打兔子,成了出口恶气,顺便收拾一下袁术,不成也就罢了,反正也没有损失,反而让其他人以后不好在指使自己。
看着刘悦的脸色,袁绍只觉得脑壳疼,难怪说刘悦难缠,原来在这里难缠,这是真正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若是处理不好,这以后用兵可就更难了。
刘悦立了大功,奖赏没要,反而依旧打算进兵,也算是为袁绍长脸,可是提了两件事,都是于情于理都有话可说的事情,偏偏袁绍都不答应,这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袁绍在故意刁难刘悦,故意不想打仗,不想讨逆。
砸吧了砸吧牙花子,袁绍吐了口气:“这钱的事我再想想办法,诸侯都在,这离间并州军,诸侯应当支持——”
话说到这,刘悦又开口了,眼中炸开一道寒光,吁了口气:“不瞒盟主,我从麾下并州刺史丁将军曾经的部将张辽哪里了解了一下并州叛将吕布的情况,此人神勇无双,可谓是天下第一猛士,只可惜为人多疑,而且无情无义,当日收了金银珠宝,便以不得志杀了并州刺史丁将军,其实又何尝不能用他杀董卓——”
脑海中回忆着一切和吕布有关系的事情,舔了舔嘴唇:“之前我曾经放走汜水关的主将李肃,此人和吕布同乡,我便想此人回去之后,即便是逃过董卓的杀机,也必定不会再被重用,以此人心性,可让他去说吕布,如果忽然发难,斩杀董卓不在话下——”
说着,忽然笑了起来,眼眉一挑:“盟主只怕不知,这李肃就是当日往说吕布杀了丁将军的人。”
啊了一声,袁绍真正的愣住了,刘悦说的这些都是有板有眼的,从理论上从依据上从可能性上都有,而且很有操作性。
一时间沉吟着,越想就越是觉得大有可能,只是一时间又苦恼起来:“谁人能去说那李肃?”
“末将可以——”刘悦抱了抱拳,一脸的严肃起来:“盟主当知,此时不急于一时,这本是和联军讨逆结合在一起的,不知道盟主以为这一次讨逆结果如何?”
一句话袁绍脸色就变了,这个刘悦真敢问,袁绍本能的话到了嘴边,只是刚要出口,却又顿住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商讨讨逆大业,有些事就不用在自己鼓吹了。
“董卓势大,胜负难料——”袁绍叹了口气。
“怕是不止——”刘悦说话更无顾忌,嘿了一声:“董卓不但势大,而且添置在他手中,真要是形势不利,董卓或可退入长安,到时候再想击败西凉军,那可就难了,联军只怕维持不了那么长久。”
袁绍脸上抽了抽,这个刘悦果然看得透彻,其实这也是袁绍担心的,却又无法操作的,联军毕竟只是乌合之众。
“那你说如何?”袁绍再也不敢小视刘悦,将心态放到对等的位置,上下打量着刘悦。
“一方面进军,拿下雒阳以扬诸侯威风,对天下也有个交代,一方面暗中说李肃,或可从离间吕布杀董卓,不过此时不宜太多人知道——”刘悦沉声道,眼中闪烁着光彩:“末将有白纸和印刷术献与天子,可往说李肃,布置盟主以为如何?”
啊了一声,其实袁绍最初知道刘悦,就是因为报纸,将此物献给天子,还真的是一个好主意,可以光明正大的进京,即便是董卓都不好做些什么。
轻轻地点着头,袁绍承认自己小看了刘悦,此事刘悦不但考虑周详,而且海已经想好了操作,但是袁绍却拿不出那么多钱,这可绝不是小数目。